苏可被他这样冰冷的面孔吓了一跳,傅子恒刚才那么压抑地喊了她一声,很可能是觉得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举动,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又说错了什么?苏可眼底充斥着慌张和茫然,“班、班长,怎么了?”
傅子恒冷着脸,挪开眼神,看向苏可,“你说话注意一点。”
“可我……”苏可依茫然地眨了眨眼,“班长,我刚才说错什么了?”
是啊,苏可到底说错什么了?已经转过头准备写请假条的裴清溪,努力回想了下苏可刚才的话
“裴清溪,老傅在外面跟你说了什么?”
“那个撞你的人真是的,走路也不好好看路,结果害你的腿被撞成这样,还得往医院跑,指不定撞成什么样了呢。”
苏可这些话,不过是正常的疑问和吐槽,到底哪里有问题?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斥责苏可说话不合适的傅子恒却沉默下来,苏可茫然等了好半天,始终没等来傅子恒哪怕半个字的解释,只得悻悻地转身。
傅子恒刚才的表情太凌厉可怕了,苏可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心有余悸,不敢再多说什么,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地趴在桌子上,脑子里却不停地在想刚才的事,郁闷了会儿,她拿了支笔,又坐直了身体,在草稿本上写了几句话,传给裴清溪。
“裴清溪,你觉不觉得,班长刚才很奇怪?突然让我说话注意一点,我想了半天,可是怎么都想不到,我刚才到底说错什么了。
我说的话,你刚才都听见了,你觉得,我哪句话有毛病?”
裴清溪正低头写请假条,见郁闷了好一会儿的苏可塞了张纸过来,便朝纸上看了一眼。
“说实话,我刚才也想了好半天,到现在也没想出来,你说的话哪里有问题,不过班长刚才的反应确实挺奇怪的。”
裴清溪思索了下,在纸上写了这么几句,再把纸塞给苏可。
不仅仅她们,其实附近其他同学,也都觉得班长刚才的火来得十分莫名其妙。不过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还有一堆练习题等着写呢,大家只是奇怪了一瞬间就收回了心思,默默写着仿佛怎么都写不完的各科练习题。
老傅抽完烟背着手晃进教室,教室里便瞬间安静了许多,安静得几乎能听见许多道呼吸声。老傅锐利的目光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然后就步伐悠闲地越过前面的讲台,绕到第三排的苏可座位旁边。
苏可早在老傅出现在教室门口那一刻,就灵敏快速地把小说塞进了桌子里,并低头看着摊在桌面上的物理试卷,假装很努力地在演算解答题。
老傅站在苏可座位旁边,先低头瞥了眼苏可桌子上的试卷,再把目光挪到一旁的裴清溪身上。
“裴清溪,你请假条写好了吗?”
“还没。”裴清溪抬起头,看了眼老傅,很不好意思地冲他摇了摇头。
老傅拉长了脸,“就让你写个请假条,有这么难吗?”
“主要是……以前没写过。”裴清溪干笑了下,憔悴的脸上满是羞愧。
老傅很无奈地看着裴清溪,“不就是一个请假条吗?又不是让你生小孩!这有什么难的?你怎么整得跟难产似的?”
裴清溪竟然不会写请假条,这是傅子恒怎么都没想到的,他清澈的眼底浮过一丝诧异,再看她羞愧万分地低垂着头,快把头低到课桌底下去了,眸子里顿时又浮上了一丝好笑。
老傅无奈地叹叹气,目光随即挪到后排的傅子恒身上,“傅子恒,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去前面黑板上写个申请外出的请假条模板。”
傅子恒听了立即站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前面的讲台那儿走,低着头写作业或偷偷摸摸看小说杂志的人听见了动静,都好奇地抬起头看向傅子恒。
傅子恒很快走到讲台上,从讲台上的盒子里拿了支粉笔,转身背对着大家在黑板上写字。
请假条
兹有,因,特申请,望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