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发。”
老四的独白
我叫宋佛,又因为佛的发音和英文中的four很像,大家都叫我宋老四。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里你想活下来,要么会用嘴巴拍马屁,要么就能用拳头拍脑壳,很显然我脑子不够灵光,只能用拳头说话。
我的童年不是我在打人就是在被人打。
后来没有人收养,14岁我只能自己出去讨生活,我听别人说可以去广州电子厂打工,包吃包住还发薪水,于是呢,就从福建扒火车去了广州。
到了黄州我并没有找到电子厂,却被一群黄州佬抓到港都,在赌场卖白粉,幸亏遇见了我的干爹黎叔,他看我一身的腱子肉,就知道我是个打架的好手,带着我一起混帮派,还给我请了各种拳手的教练,我从一个小喽啰开始干,一边学武术,一边跟人打架,四年的时间,我就成了黎叔的左膀右臂,黎叔很器重我,让我看管着3家的赌场。
黎叔有个儿子,我们都叫他太子,太子跟我年纪差不多,他总跟我说:“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要为自己活才痛快。”
我不知道什么是开心,我只知道黎叔对我有恩,黎叔没有麻烦,我就开心了。
赌场的生意很赚钱,赚钱,就会有人眼红,其他帮派派过来出老千,踢馆子的每天都有,但是我不怕,我最讨厌就是在我场子里卖白粉,白粉这个东西,是外国人奴役我们国人的东西,人吸了,都会变的怪怪的,我是不允许在我的赌场卖的。
我这个人能打,讲义气,跟着我混的兄弟也越来越多,兄弟都戏谑地称我是副帮主,都是开玩笑的,我从来没有在意过。
每次出去干完架,太子总是跟我说:“事业不重要,身体才重要,总那么拼,又不是要当皇帝。”
我就戏谑的跟他说:“我不想当皇帝,我是想扶你登基啊,你个衰佬”。
那时候,我俩都会在半山腰坐着抽烟,看着下面学校里恣意挥洒青春青春的少年们踢球。
很快政治风暴刮到了港都,横扫整个岛屿的反黑行动开始了,好在黎叔几年前就开始洗白,但是廉政公署死咬着不放,非常的麻烦。
我孤寡一人,没牵没挂的就顶了黎叔的罪,好在黎叔上下打点,我只是被判了3年。
说实话,牢饭是不好吃的哇,里边的好多都是以前外面的对手,那些仇怨解又解不开,我得提防着饭菜里是不是会有刀片什么的划伤了嘴,上厕所的时候被人拍闷棍……
3年呐,真的不好混呐,我总想问问黎叔和太子怎么样了?廉政公署的有没有再找过他们?可是这十年他们都没有来看过我。
刑满释放那一天,我的一个小弟开车过来接我,他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了一大堆帮派解散以后,港都的政治洗牌,我很不耐烦的问他黎叔和太子的情况。
“四哥,黎叔和太子现在不干帮派了,他们开了公司,是上流社会的人了……”
我很开心,点了根烟说:“好哇,还是得黎叔有眼界,什么时候都能雄霸一方,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不如叫出来一起啊?”
小弟一脸的凝重,并没有附和我,我也悻悻然坐回了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