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朱媺娖心狠手辣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李过都能理解，但李过怎么也没想到，刚来朱媺娖就急忙忙跑上去帮他们攻城。

“殿下不妨先进营休整，我们已经准备了酒宴。”田见秀也不适应，遂邀请朱媺娖道。

“啊不用，我还在守孝。”朱媺娖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第一次试爆。

是的，第一次。

朱媺娖自始至终打的都是守城战，作为攻城的一方还是第一次，她手心微微出汗，十分紧张地盯着正在挖坑的士兵。

这种简单的爆破方法很晚才出现在中国历史之中，要知道还是清末太平天国时期才开始大规模运用，杨秀清就是用此进攻南京，用的还是棺材。

朱媺娖干不出这种挖坟毁墓的事情，于是自己用的就是平常做的木箱。李过等人看着被运过去的木壳子，好悬没说出“这木壳子有用？”的话来，但他们还是很给朱媺娖面子，什么也没问。

朱媺娖神色紧张地看着木箱被推进城墙，清军守将还是按部就班的守城，经过数月的消磨，李过累，荆州城上的郑四维也累。

他疲惫地看着下面不知道捣鼓什么的“顺军”，嘟囔一句：“流贼又在搞什么鬼？”

现在的清副总兵郑四维知道自己命悬一线，他清楚李过不会轻易放过他，他原本为顺军裨将，1645年年初的时候，清军追击李自成到荆州，郑四维不敢抵抗，也猜测李自成怕是时日无多，就在城内发动叛乱，把主将杀害，将荆州献给清军，于是这个湖广要塞就兵不血刃地归于清军，此时郑四维手下只有官兵3000名，面对上万名顺军的进攻，郑四维只能拼死抵抗，顺军将吏士卒“填壕搭梯，扎棚挖窑，百计攻打”亦无所得。

期间数次顺军攻上城头，都被孤注一掷的郑四维带人打下去。

按照朱媺娖的要求，装满火药的木箱并不是直着推进去的，而是呈一个T字形塞进去，填堵几乎全部的空间。

长长的引线被点燃的那刻，士卒瞬间往回奔跑，朱媺娖皱着眉头打量，里面是她填塞的黑火药，几乎完美的比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嘭！轰！”两声地下传来的闷响，令旁边人大惊失色，“可是地龙翻身了？”还有人这么说。

“不是。”这其中只有朱媺娖最淡然，这段时间湖广内并无地震，更何况荆州，若真有地震李过也不至于灰溜溜的离开，还搭上了刘芳亮的性命。

“还是不行。”朱媺娖忧郁地看着坍塌了一小部分的荆州城墙，喃喃自语：“威力还是不够啊，荆州都打不破，更何况应天呢？”

好吧，朱媺娖很诚挚地希望此次实验能够成功，作为攻打应天的预演，但二战的火力都不一定打垮一座远远不如应天城墙的楼房，更何况这还没有开始工业革命之前的火药呢？

除了朱媺娖之外，旁人倒颇为惊喜，李过也不顾之前的不愉快：“殿下，若再来几次，怕是城墙就要塌一块。”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