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炤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也凑上来抓住李长祥的手,喜极而泣:“李先生、李先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刘文炤同样一直很担心李长祥,毕竟是李长祥亲自把刘文炤和瀛国太夫人送来的高邮。
“是臣无用,不能守土,还不能殉城,是臣无用。”见到朱媺娖,原本坚定异常的李长祥一时情绪无法自控,同样泪流满面。
“这不是你的过错,这不是你的过错。”朱媺娖怕打李长祥的脊梁,不住重复。
此时方以智已经从重见故人的欢喜中,起身安慰朱媺娖:“殿下,这个样子总不像话,研斋刚刚回来,您还是让研斋休息一下吧,研斋怕是也受了不少苦。”
“对对对,还是密之想得多。”朱媺娖用帕子揩去眼角的泪水,一叠声应到。
“研斋。”朱媺娖惊喜中透着悲伤地看着李长祥:“你先下去休息休息,晚些日子再和我们说说你这些时日的经历。”
李长祥的到来注定只会成为一个小插曲,朱媺娖接下来要商量的还是对李过等人的态度。
“荆州那里久攻不下,我打算去看一看。”朱媺娖微垂眼帘端坐在上首。
“一只虎嘛。”高杰依靠在朱媺娖下首第一把椅子上,若不是他那三十多岁但仍然过于俊朗的脸蛋,活脱脱就是一山大王。
“一只虎的本事额是认的,不过是区区攻城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怎么还用殿下去帮忙?”高杰笑着,嘴角隐隐带着不屑。
朱媺娖略带无语地看了高杰一眼:“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对李自成有仇,又被李过打败过。”还被追得跟落水狗一般。“但既然已经诏安了,还是要拿出一个态度来,不然咱们不去争取,福州那里也是要争取的。这点上他们比咱们有优势。”
“那倒也是。”高杰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儿,“不过殿下,你就算让我去一只虎那里也不会放心吧。”
“我是多么想不开让你去。”朱媺娖斜瞥了他一眼,满脸无语:“我脑子又没被湖水泡坏,让你去是诏安还是结仇两说呢,你帮我看着点儿清军,拦拦他们的南下就已经是万幸。”
幸好高杰自去河南北伐的时候就有点儿往名将转变,至少在军纪方面整顿了一些,到现在已经坚持了一年,朱媺娖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但能坚持一天是一天,坚持一辈子装的也就成了真的。
“还是让廷桢(李成栋字)和我去吧,用顺手了。”朱媺娖直接点李成栋的名,下面包括翁之琪、高杰外甥李本深等人同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虽然节操不太咋滴,但李成栋在敢打敢拼方面朱媺娖还是信得过。
高杰挑挑眉毛,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心:“殿下真看中成栋啊,搞不好成栋很快就会超过额了。”
李成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反倒是朱媺娖诧异地看向高杰:“怎么会呢?廷桢和你比还是差了不少,他还没到能做为方面之将的火候。”
高杰顿时喜笑颜开:“有殿下这句话额就心满意足喽。”
见高杰满意,朱媺娖才悄悄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