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爬黄角树。”
余晓鲤小心躲到一边,给大叔让开道路,待人走远了,才捏着鼻子道:“哎呀,好臭好臭。”
快乐的一天,时间如飞一般流逝,傍晚时分,玩的汗流浃背的余晓鲤在母亲的一声声呼唤中跑回家中。
晚上,余晓鲤早早就躺床上去睡觉了,梦里看到一尾浑身缠满银白色锁链的红色鲤鱼。
那鲤鱼真漂亮,鱼鳍像火焰一般燃烧,祂每次扇动鱼翅,都卷起一片光艳艳的红色光芒。
鲤鱼背上,骑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些银白的锁链,就是从女孩身上延伸出来的。
余晓鲤觉得女孩很熟悉,尤其是她额头上,天然生长出来的灵性神镜,让他印象深刻。
火焰鲤鱼瞪圆了眼睛,那双亮晶晶地眼珠子好像也在往外冒出火焰。而且是愤怒的火焰,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给烧毁。
余晓鲤被吓了一跳,躲开鲤鱼咄咄逼人的目光,这幅画面就像碎镜子一样从眼前飘走了。
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余晓鲤第二天醒来,恍惚间好像梦到了一条大鱼,其它的梦境就完全记不起来啦。
今天是星期天,余晓鲤这次记得很清楚。父母都上坡去做农活了,也没人去管他,余晓鲤也从来不敢离家太远,除了父母天天耳提面命外,他自己也很胆小,去了陌生的地方,会让他觉得不自在。
今天出去玩,在村子后面的小土坡上发现了一个蚂蚁窝。余晓鲤脱了裤子,对准蚂蚁窝撒了一泡热气腾腾的童子尿。
一群蚂蚁挣扎着从老窝里跑出来,黑漆漆的节肢状细脚,抽风一样歪斜抖动。余晓鲤看得有趣,去找了根小棍子,伸出小手捏住棍子往蚂蚁窝捅。
就这样玩到吃午饭,下午没出去,在堂屋听爷爷录音机播放的黄梅戏,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今天的梦变成了牵着人头鱼身精怪的漂亮小姐姐。小姐姐个子很小,也就比余晓鲤长得高些,脸上一直露出充满善意的笑。
人头鱼身的精怪则十分高大,余晓鲤要努力的昂起小脑袋,才能看到鱼怪的脑袋。
鱼怪的脸,和余晓鲤长得真像。梦境里余晓鲤有些见怪不怪。只是当鱼怪脸上露出一半和善,一半愤怒的诡异表情时,余晓鲤就遭不住了,眼睛四处躲闪,这个画面就像风吹过的草木灰,刷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余晓鲤继续在梦境里徜徉,今天做的梦有些奇怪,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心里对梦境有些好奇,心里想着这个梦可以做的久一些才好。
梦里他看到一颗土黄色的星球,星球又开始在眼前变大,最后定格到一座巍峨的教堂前面。
他看到一个全身藏在鎏金袍子里的人,站在教堂数十米高的门扉下,正在进行狂热的宣讲。
周围黑压压的人群穿着统一的黄色制服,一脸虔诚地聆听,余晓鲤好奇地四处扫视,他发觉自己的视线似乎变高了,像是被挤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接着仿若从深渊里响起一阵呢喃的呓语,或者只是从地底的岩石缝里吹过一阵风声。一道有形又无形的信息从未知中降临,从人群里透体而过。
余晓鲤也不禁打了个哆嗦,似乎是占据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一种诡异的东西被那种未知的东西留在了身体里,身体里又有一种宝贵的特质,被那股呓语或者说风声给悄无声息地带走了。
最后余晓鲤看到整个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开始产生可怕的异变。
有人的肌肉开始肿胀,片刻之间便化为一颗庞大肉球。有人的头发开始掉落,继而是皮肤,肌肉,骨骼,须臾后瘫倒成一滩暗红色散发着恶臭的血水。有人的头发疯狂生长,如群蛇乱舞,刺穿周围变异的人群,凌空肆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