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故作好心的凑上前,实则是暗暗的拱坏:“妹子,你莫要怕,把那小子的名字喊出来,老娘今日就做做好事,给那叫小阳的小子扬名一二!”
谭云可不是傻的,见她再次一脸的怪笑,立刻便知道她是不怀好意。
怒瞪了她一眼,莲步一转,立刻便快步离开。
对于清苦人家来说,空口白牙的辩白,她可争辩不过这些污浊蠢笨的愚妇。
真的闹僵起来了,她也会落得个没脸没皮。
三十六计,还是先闪为妙!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妹子,你走那么急作甚?你还没留名呢?”
见身后妇人咄咄逼人,被逼急了的谭云连忙加快了三分脚步,只能听见微弱的低声咒骂。
“她是无知蠢妇!莫要气,莫要气……”
周围一二看热闹惯了的妇人,正要上前齐声施压拱火,岂料身侧立刻传来一阵大力的拉扯,只见自家小儿急切的拉着她们就走。
丝毫不愿她们进行掺和这些家长里短。
以为他们是脸皮薄,还一脸无所谓的小声嘀咕:“走那么急干嘛?家里哪有这里热闹可看!”
“看,看什么看,再看下去,下一次就是你儿子的热闹了!”
“啊,为什么啊?”
“别问了,会挨揍的!”
“谁敢?”
“我们签了卖身契的!”
“……”
见再无热闹可看,矮胖妇人骄横的如同吵赢了的大将军,昂首挺胸的大踏步离去。
……
红莲坊二楼。
面色微变的许成裕,正一脸惶恐的站在魏阳的身后,小心的打量着他冷硬铁青的面色。
“阳哥,对不起!我此前只是想托婶娘将她劝回去,熟料她竟然如此的尖酸刻薄,竟然……对不起,阳哥!”
“她怎样,与我无关!”
魏阳神色冷漠:“你婶娘什么样子,你到现在还没有看透吗?”
“是成裕糊涂!”
“这半年积蓄的法钱,又全部交给她了?”
“是,但我私下留下一部分了!”
“那你可曾想过,若是如此纠葛的羁绊关系不斩断,她们就会像吸血蚂蟥一样,死死的咬着你永远也不会松口!”
许成裕面色微变,像是被魏阳的讲述吓坏了心神。
但下一个瞬间,他上下蠕动着嘴角,终是眼神坚定的长叹一口气。
“成裕知道的,但是成裕只有婶娘一家亲人了!”
许成裕双眸泛泪,“更何况,当年我父母早早亡故,若非是婶娘一家施舍了一口饭食,那成裕恐怕早就被人牙子拐走,或者饿死后被城卫军丢弃在乱葬岗了!”
魏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觉得愧疚,想还恩情?”
“是!活命之恩大如天,成裕不能不报!”
“那你为何不跟她回去?”
许成裕眼底神光暗淡:“婶娘又添了个小弟弟,家里没有落脚的位置了!”
“呵呵,这你也信?”
“我知道相比于玄铜法钱,她其实也并不想我跟她回去,但是每每事到临头之际,却总是又不忍心张不开口!”
“愚蠢!签下坊内死契的人,没有资格心软的谈及恩情!你一定会后悔的!”
“但成裕,此时不会后悔!”
许成裕斜望着魏阳远去的背影,神色突然泛冷。
“那也比你,生性冷漠自私到孤身一人,来的要好过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