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完了。”林烨端着空碗说，“除了感冒还没好和时不时干呕以外，他精神状态看上去还不错。”

“还干呕？”靳司琰拧起了眉。

林烨“嗯”了一声，思索道：“应该是晕船吧，又加上感冒了，不舒服很正常。”

靳司琰“嗯”了声，“等会你喊他下船。”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

“哎——老大！”

靳司琰停下了脚步。

林烨走到他身边，问道：“你真不打算再跟他说话了？”

“说了怕挨揍。”靳司琰语气冷淡，“再说他看见我就不舒服，我出现在他面前干什么？给他找不痛快？”

“……”林烨叹了口气，“老大，要我说你何必呢，接到他电话就开私机赶来了，三天的路程压制到一天，好不容易见到你又跟他闹脾——”

“是他跟我闹脾气。”靳司琰冷漠打断。

“他跟你闹脾气不是很正常？”林烨有些生气，“三年前的事搁谁谁都不好过，他还只是发脾气，这要是我——”

“要是你，在见到我第一眼起，就会杀了我。”

话音落下，林烨愣住了。

靳司琰说这话的语气太过平静，就像是在诉说一个极其正常的事实一般，这话对他来说太过直白，以致于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想报复，不想杀我才不正常。”靳司琰不以为意地说，“反正也是烂命一条，他想要就给他。”

靳司琰这话实在是太过无所谓，无所谓到仿佛他是个局外人，被冠上“烂命”这两字儿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林烨的火当场就涌了上来，“烂命烂命！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这三年来你看看你还像个域主多的样吗？！”

“岛岛不管，人人不管，这三年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瞧不上，现在连自己的命都看不起！”林烨满脸不解，“老大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了？！”

“报完仇没了枷锁不应该更好地活着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而且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怕挨揍，你就是怕看到祁烬！”

“我真的想不清楚，你俩经历了那么多，现如今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还有什么好怕的？他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现在是为了朋友来拿解药，拿到解药后肯定就会回去，你再不抓紧机会，你跟他就彻底结束了你知不知道！”

林烨越说声调越高，越说声线越颤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都变了调，直接吼了出来。

靳司琰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全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冰蓝色的眸子蕴意着平静与冷淡，仍旧像个局外人般听完了一切。

“你该休息了。”靳司琰握着门把手，“回岛后休息段时间再训练。”

话音落下，只听“咔哒”两声，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只留下端着空碗被气得额角作痛的Beta林。

他看了眼靳司琰的房门，又看了眼祁烬的房门，叹了口气。

相爱不难，在一起才难。

“两个死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