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气运爆发了？还是他没看出我的资质？

李知白心中满是激动问号，但不妨碍他十分果决，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遇：

“师尊在上，弟子当然愿意，请受一拜！”

说完，不带犹豫，李知白哐哐哐就是三个响头，分外用力。

“哈哈哈，好好好！”

一脸邋遢的南元子见此，抚掌大笑，看起来也是满心欢喜：

“好徒儿，不急，我且问你，你是真的想要诚心修行？”

李知白满脸坚定：“自是如此！”

南元子问道：”那，我且问你，你可知方士修行为何？”

“这……弟子不知？”

李知白虽然因为梦境的缘故，懂得了不少神神鬼鬼的事，但真要触及修行，显然不能按梦里来。

“嘿嘿，那你在看看我，看看老夫是何模样？”

南元子忽咧着他的黄牙，凑上前来，一股灼热但腥臭的气息扑鼻，李知白精神一绷，恍惚发现，老汉的脸有些旋转。

视界像是铺了一层景深加动态模糊，一切都有些朦朦胧胧，那旋转的脸血肉搅在一起，却格外清晰，老汉眼睛被拉得老长，畸形的嘴笑着，依旧在不断低语：“看看我，看看我现在是何模样？”

“……”

李知白精神有些迟缓，看见那诡谲怪诞的脸，想要逃和转向的思维被拉长了无数倍，便见那脸彻底成了一个带有旋涡五官的大肉球，老汉身躯也不断变幻，血肉与骨骼揉捏交织，嗖嗖的往上凸起直立，细小的分叉挂着一颗颗灯笼，也向外伸展。

强烈的光芒刺的李知白睁不开眼，这畸形怪异的东西却又意外带有一种神圣感，犹如大日的金灿灿圆盘在它背后熠熠生辉，也像是这东西嵌进了那辉光里，庄洁肃穆。

但李知白越看那畸形抽象的东西有些眼熟，这好像是——向日葵？

思维在某一刻终于读完条，像是砰的一声机簧进了凹槽里，李知白终于想起来和完成了转头。

旋即随着转头，一片深邃异样的天地，猛然呈现！

那灰黄流淌的大地，如同浓墨重彩的油画，视野中一大块斑卷席着滔天巨浪，淹没了犹如沙尘的李知白。

老汉的声音嘿嘿笑着，癫狂响起：

“嘿嘿嘿，看看吧，这就是方士之路，一条绝望惊悚之路！方士方士，求方之士，方技之士！求的什么方？问的什么法？求的，便是这天地神灵啊！”

“修行第一境，窥感！首先你要踏入这超脱一切的真实之界，然后亲眼目睹那些庞然不可思议之物，在祂们的注视下，去解析他们的道，明晰他们的法！”

“但神灵之妙，岂是凡人可以承受？”

“你会疯！会因那无数庞然不可思议之物的注视而陷入混乱！也会因窥见那无名之真实而陷入迷茫偏执！也会进而遭受真界的侵染，变得畸形异化！”

老汉声音犹如金刚怒目，疯狂响彻：“我且问你，这样的修行，你还想要修吗！”

李知白面色苍白，在老汉的喝问下，他的视野仿佛又开始变化，天空是难以形容的，旋转，融合，缤纷，李知白莫名想起梵高的抽象画，但却更无法言喻。

而在那天空之上，一双双眼睛在群星间注视，令人窒息的压力充斥脑海，大地上无数宏伟之物伫立，李知白陡然如一只蚂蚁仰望着四周，那些浩大，难以形容之物在他眼前拂过，他难以理解，无法窥清，如同盲人摸象般，仅有的一知片解牵扯着他神经，几欲抓狂！

“啊！”

李知白痛苦的大喊一声，然后画面震动，他发觉自己又回到了现实，而老汉目光炯炯，神色诡异的逼迫着他。

“如何？这样的修行，你还想要修吗?”

呼！

李知白环顾四周，恍如一梦的大口喘息。

但神色仍有惊悸的回应：“那就是，方士眼中的世界？”

“是方士会踏足的世界，不过你要是这么说，也没错。”

老汉盯着李知白，似笑非笑的嘿嘿道：“总之你先告诉我，这样的修行，你还想要修吗？”

李知白闻言战栗的一抖，那幻象中的难言恐惧，仿佛又扑面而来，如同一条鱼眼中的厨房，怪诞惊惧，不可言表。

但他嘴角一咧，颤抖过后却莫名兴奋。

“那当然，更愿意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