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么？”潘协齐摘下头盔。

“看到了，把今天的事儿藏在心里。经理叮嘱过，如果说出去，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

……

“鞋底烧穿了，我还飞出了赛道，现在全身好疼啊……你看能不能休……”

司川呲牙咧嘴的给李伯明打电话。

“正常，你遇到过的我都经历过。”李伯明果断打断，表明不可能同意对方偷懒。

“那你不早说？”

“只有经历过才会有成长，你的鞋我准备好了。加油，我相信你。”

司川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

胡乱冲洗了一下，司川换了一身衣服，穿上特质的跑鞋，再一次站上了赛道。转身向赛车招手，示意可以继续开始。

“好好跑，车队的研究经费全靠你了。”女人调皮的拍了拍潘协齐的头盔。

再次开始，潘协齐的态度认真了许多。看着远处的转弯，计算着转弯需要的临界速度，驾驶着赛车退到足够远的距离。

“嘀嘀嘀嘀嘟——”

引擎开始轰鸣，司川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引擎声，将腰弯了下去。

“嗖——”

“刺啦——”

赛车掠过的声音和跑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跑道上留下一条黑色的擦痕。

同样的剧本在上演，转弯过后的直线跑道上，司川不断加速，拉近和赛车的距离。

赛车减速、入弯、漂移、加速，丝滑的通过一个大角度弯道。

司川减速、摔倒、起身、加速，丢人的再次出发。

潘协齐驾驶的赛车如游龙一般在赛道上奔驰。

比赛结束，熄火，摘头盔，潘协齐向后看去。没过多久，一个人影与他身边跑过，额头前细碎的短发被吹得胡乱摇摆。

“1：55.905”

“2：17.635”

电子屏幕上显示了两人单圈速度。

停下来的司川抓着脚踝，放松着腿部肌肉。眼睛盯着电子屏，安安盘算着什么。

不多时，作为车队机械师的女人又来了，“下车吧，小老板说要熟悉一下场地。”

潘协文翻身下车，“小老板？”

女人弯腰检查车辆，头也不抬的说道：“对，就是小老板。”

“今天这个活儿队里的老人都熟，你来之前这活儿归老舒干。”

女人站起身来，斜倚着车说道：“队里老人为什么敬老板如敬神？可不止是看在他工资开的高的份儿上。

女人不动声色的向司川方向努努嘴，“然后今天这位爷就来了。”

“老板也和车跑过？”潘协文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然，如果你今天没参与这件事，队里的任何人都不会多嘴。现在，你才算真正的自己人。”女人笑道，小麦色的皮肤映衬得牙齿格外的白。

潘协文摸了摸怀里的头盔，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那老板最后赢了么？”

“你觉得呢？”

……

司川再次出发，顺着跑道慢悠悠的走了一圈，并在每一个弯道驻足观察。

……

女人递来一瓶水，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老板当年用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追上了老舒，而且当时的老板看起来比小老板现在还大。”女人调皮的眨了下眼，补充道：“我也是听队里的老人说的。”

“今天只要你正常发挥，研发经费肯定能到位。”

“现在的车可比快多了，有了这笔钱明年我们是有希望冲击冠军的……”

潘协文木然的接过水，浅浅的抿了一口，湿润了一下嘴唇，看着赛道出口愣愣出神。

……

赛道周围的草丘上埋着不少水管，在水压作用下喷出一股股水流，水流落到赛道上降温，还没流出多远就蒸发到了空气中。

司川一路走走停停，回到了出发点，向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示意。

比赛继续。

潘协齐没有倒车，而是驱车和司川并排站在最前面，他要让这场比试更加公平，顶尖赛车手的尊严在作祟。

司川好奇的看了看车手，潘协齐向司川伸出大拇指。

“嘀嘀嘀嘀嘟——”

信号灯变换，一人一车同时冲出起点，同时起步的情况下司川完成了更快的加速，超过了身旁的赛车。赛车紧紧咬住，虽然在前期稍稍落后，但凭借精湛的过弯技巧，在连续弯道处超过了司川。

司川也不断加速，但距离终归是越来越大，终点线前的笔直跑道并没有拉近太多距离。

“1：49.356”

“1：55.905”

车和人一前一后到达终点，电子屏上的单圈速度刷新。

司川垂头丧气的坐在房檐下的椅子上，体力恢复后。稍许后，起身将上衣脱掉，赤裸着上身站在了跑道上，健美的身材让车队里的女性频频侧目。

“再来！”

“1：50.394”

“1：53.553”

“再来！”

“1：49.226”

“1：54.379”

“啊——怎么还慢了！”司川撑着膝盖，咧着嘴抬头看着电子屏，汗水滴在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