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江水滩,有没有人能告诉我,~”闹铃准时在清晨的六点响起。甩着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林禾千挣扎着起床,如果能多睡一分钟,不吃早饭都是能接受的。匆匆忙忙的洗漱,每次都是做个任务一般,洗漱穿鞋,拿上钥匙背着书包就出门了。毕竟作为一个高二的学生,时间还是非常紧迫的,而且成绩就一般般。
“今天还是两个芝麻包,一个粉丝包外加一杯豆浆,是吧”包子店老板已经很熟练的把这些装到塑料袋里问着;小林同学喜欢规律的生活,口腹之欲低到可以连续一周吃同样的饭菜。“是的,七块五转你了”。小店老板对这个每天准点来买包子,重复买那几样包子的小伙子是很容易就记住的。
转身在路边,马路上车来车往都是为生活奔波的人们,有些急着上班,有些急着送孩子去学校,有一辆显得过于着急,一个大妈骑着电动车,后座还有一个戴着大头盔的小男孩呼的一下冲过来,小林的手肘明显吃痛的感觉袭来。“你,,”本来想大骂一声这个家伙,本就不善言辞也显得切切诺诺的小林还是闭上了嘴巴,哪怕刚睡醒还有点起床气,更何况看到的是一个面露愧色的阿姨,算了,忍了吧!“小伙子你没事吧,你看我这也是不小心,孩子上学还等着送呢,你没事吧”“阿姨,下次看着点啊,我没事”“好的,好的;那我走了啊”简单几句也知道,大妈也是不想惹到麻烦,也不想送医院检查什么的,好在确实没多大事。
去学校走路十分钟就到了,“阿文,等等我”“大林子,早饭吃了吗”阿文是林禾千高中为数不多能聊到一起的同班同学。平时生活中小林话不多,在同龄人尤其是熟悉的人面前还是属于正常的。“阿文,昨天的数学卷子做完了吗,早读课后给我抄一下啊,昨晚精神不好,最后几道大题都没写”“行,趁其他同学出去了,你悄悄的走到我那,我从桌子下塞给你就好了,第二节就是数学课,估计何芸就会来收作业了,你赶紧的”,眼看就到校门口了,没想到今天还有站岗查勤的两排人,一个个眼睛盯着路过的同学,有些衣衫不整的、拎着早点的、勾肩搭背的都被叫到一边开小课教育了。正经的一前一后,小林、阿文进了大门。
一到上课就想睡觉,或许是因为这个,小林成绩才总是那么不上不下吧;曾经不止一次在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站着了,有那么几次,自己还主动站起来,奇怪的疑惑的老师经过几次也就习惯了。听课就是那样,一伙就不知道听什么了,想东想西的然后就开始犯困。身体还始终保持着坐姿,眼皮开始打架直到头沉下去。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但在小林身上确实可以理解,有一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家人同学都没说过的事,每天凌晨破晓的点,几乎是准时的点,一股眉心的疼痛感会叫醒小林,疼痛十几个分钟后开始有一种爆裂的想冲破前额的肿胀感,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两年了。一开始还害怕的,后来发现一直是痛一伙就跟没事人一样,时间一长也没当回事。初中开始就一个人到镇上去读书,住校的那几年锻炼出来的自己照顾自己,在很多同学还没认识到生活的琐碎事,小林就需要自己洗衣服,刷鞋子。凡是生活需要的,有时还在大人忙的时候自己做饭吃。等到高中来到小县城,更别想有谁来帮他了。在那个新世纪初的时候,农村人进城除非有事才会坐农班车去一趟,都是要紧赶慢赶的忙活完,下午要赶车再回去的。记得住校以来的四年多里只有一个冬天,刚入冬的头一场雪,衣服单薄家里人来送了一件厚衣服,没想到仅此一次的来人赶上的是小林刚刚挨老师打的时候,那一下子一边感动的情绪,一边愧疚的情绪相撞,不由自己的哭了,毫无顾忌的哭了,真正的头一次哭出声来。长期的以为没有人关心的小林,这下是有些猝不及防的接受到了关心,哪怕只是一件衣服也是莫大的关心。刚刚也是因为犯困了,老师刚讲完的知识点就叫小林重复,楞是一句说不上来,当着全班的面,被打手心,好学生的小林实在脸上挂不住。那个时候我们的小林同学是很优秀的,还没有犯困的毛病,上课认真,平时团结同学,也是年纪还小不懂人情,不通世故,活的还算开开心心吧。
“林禾千,你来回答一下这个象限的点应该在哪个坐标位置?”数学陈老师问到,好巧不巧,小林头低着被叫起来,刚才还以为又是课堂睡觉呢,这个老毛病在这几年都被上上下下知道了,刚开始老师还叫起来,同学也有提醒的,时间久了,大家都习惯了。“这个点在第二象限AP线段上,X轴-6.5与AP线的交点”好在还有点积累,这种几何问题能够应对,不然看今天陈老师的面色估计好不了。旁边的阿文竖来一个大拇指,估计他早就看到小林低头钓鱼的事了。“嗯,是的,坐下吧”陈老师今天肯定是遇到不顺的事了,平时可不是这样的语气。一节课下来,大家都喜欢去教室外面转转,女生嘛还喜欢手拉手的去上个卫生间。周围虽然有些吵闹,小林仍然很轻松的在这时睡上了,没办法,任谁每天被折磨一下精神也是要萎靡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