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不群面无表情,说的话很残酷:“你们尺牍城的护阵要改,这个入了魔的邪祟也要除!”
凤清哽咽,态度却强硬:“她不是邪祟,这也不是魔气,这是我女儿啊!聂宗主,她出生的时候你来道贺,你的夫人还抱过她。你不记得吗?”
聂不群眼眶突然红了,难忍怒意和悲痛:“可是我的夫人死了,被该死的魔物害死了!”
凤清突然安静,继而笑起来:“你的夫人死了,你就要杀了我的女儿,是吗?杀你夫人的是我女儿吗?”
聂不群眉目坚毅,就好像此刻天塌地陷也不能动摇他的决心:“我要杀的是魔,凡是魔都该死,无论它曾经是谁的女儿、儿子还是父母亲人,它只要成了魔,那就必死!”
凤清摇头:“心儿还不是魔,她还认得我,她听到我找她就来了,她这么乖,魔怎么会认得人呢?她不是,不是!就算她现在不清醒,我也可以救她!”
“你救不了了。”聂不群抬起手,一座莲台出现在他手中。
凤清神情凝重:“佛修的东西?”
聂不群不答,只将那莲台拖着,举到胸前,一道纯洁耀目的光华闪过。
一直坐着的闵放抬起眼:“圣器?”
凤清将女儿护在身后,声音都在抖:“你不过才入圣,这圣器,你又能维持多久?”
聂不群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诸位,你们打算等我输了再挨个上?还是干脆看着我打?”
“哪儿能呢?”尺方移步,将凤清的后路封死,“大家都是老相识了,矛盾早点解决才不伤感情。”说罢,手腕一划,那把桃花枝就变成一把寒光凛冽的剑,直指凤清后心。
华兮久、白临风、闵放、白卿尘、华雪都拿起自己的武器,将锋刃对准凤清父女。
萧鱼几步站到门边,阻断城主府的人来支援。
凤清也不在哀求,站起身,一柄弯刀立在身前,弯刀高且厚重,像一扇铜门,为自己和女儿暂时隔绝除一个安全地带。
可这到底只是一息安宁。
在这里兰溪界,曾经魔物祸乱的教训太过惨烈,任何人任何事,只要跟魔物有关,一点容忍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只要是魔,只有被剿灭一条路。
兰溪界人的认知中,魔物,不存在被净化,如果他们看起来魔气被净化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些魔在撒谎。
他们假装被净化,藏起魔气,掩藏在人类世界里,蛰伏着,等待最佳的机会,再反攻。
当年,就是因为先辈们太善良,错信了那些魔物,才会导致后来的血流成河,兰溪界的修士出现严重断成。
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惨痛到即使过了一千年,兰溪界的修士们依然铭记。
包围圈里,凤清已经将弯刀握在手中,挡下聂不群的进攻。
聂不群的圣器果然不同凡响,圣洁的光自莲台上升起,将凤清和凤锦心都笼罩在其中。
凤清的弯刀此时正卡在莲瓣上,聂不群嘴角冷笑,用力将莲台下压,凤清的手腕微微发抖,却咬牙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