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
“老师教了她这么久,结果到现在什么也没说。”
很多人都这么议论,而讽刺的是,他们都是当初最开始知道的人。
【不要和那些庸人交流。】
【很多东西都是可以随时抛弃的,要懂得趋利避害。】
新的老师很快就来了,我跑进办公室,说就是他们把原来的老师气走的。
接着在第一天,老师就仔细观察了那群人。
其实特别简单,我在他们做过的事里加一些手脚,在添油加醋,就是他们当初用过的手段。
过了几天,他们也再也没来过了。
【很多东西都是可以随时抛弃的,要懂得趋利避害。】
可我总感觉失去了什么。
他们在外面一通傻笑,接着跑来跑去。
那是在干什么?
根本就不知道。
“对了,你们听说没?”有一群人在一边议论,“那个闷棍,就齐桐月,好像连亡者农药都没玩过!”
我仍然懒得理他们,自己到一边去了。
但他们所说的【亡者农药】又是什么东西?
我回家了,接着问了问父亲。
他说,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别碰,也别找他们了解。
然后又回到了房间,重复每天日复一日的生活。
白色的试卷,黑色的题目,还有那些写过一遍又一遍的符号和文字。
白色的琴键,黑色的半音,还有如同钢丝一般,毫无生机的五线谱。
(注:这里的“毫无生机”只是为了衬托,并没有针对,请各位别喷。)
一首曲子,练了不知道多少遍。
我就想,能不能自己改一些?
高潮部分,我把所有音调都提高了一度,却发现,整首乐曲之中仿佛多了一股特殊的生命力。
太阳升起,四季枯荣更替,麦子拔节,河水涨满。而轮回重新勾勒天地五行。
而那带着生命力的音调,就这么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然后在苍天之上回荡,永不停歇。
“不好好练琴,在这里干嘛?!”父亲似乎听到了这段不一样的声音,冲了进来。
“我……自己做了一段创新。”我的声音在颤抖,因为害怕又遭受和先前同样的命运。
“我们要做正常的事情,不要一天到晚想着创新。”他说,“为什么我们要做这些事?不是为了成为那一界的领军人物,而是为了让我们去做正常的事情,这样社会就会更加安定。”
“可是……我觉得那段曲子很有生命力……”
“你懂什么?你一个小孩,还能有大人懂?给我练琴去,下不为例!”
为了让我们去做正常的事情……
一个小孩,不能有大人懂……
想说的话不能说,想做的事不能做。
这就是大人面前要做的事情。
已经入冬了。
他们说,只要撑过了冬天,春天就会在下一年来到。
可他们忘了,即使春天再怎么来到,也无法阻止下一个冬天的来临。
那时,再葱茏的大地都会变成荒原。
然后在离离的荒原上,是一块又一块乱石,然后是斜插着的坟墓。
他们好歹还有过春天,但我什么都没有过。
“这是最充实的生活!”父亲这么说。
还好意思说【充实】……
一天到晚什么放松都没有……
“还想放松?我告诉你,你是没见识过,现在的人都是在扮猪吃老虎,都像你这么内卷!”
都像我这么内卷……
好笑。
他们每天都那么快乐,如果每个人都像我这样,那不都是整天像个闷罐子?
但我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