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无雨,晚风依旧燥热不堪。
屋内烛火摇曳,倒映出窈窕的身影。
许辉推开房门,大步走入,目光扫过静静端坐床边的女子,心中浮想联翩。
她一定很气!
明明目标是魏无忌,却被转手送给了他。
如此一来,任务难度必然直线提升。
换位思考,他若是惊鲵,定然恨不得咬断,扭断此人。
许辉露出自认温润的笑意,问:“还不知姑娘芳名。”
“鱼...子鱼,公子叫我阿鱼便好。”
女子微微抬头,又羞怯的低了下去,看起来有些怕生,声音如黄莺般悦耳。
演!
许辉已有九成把握,她和印象中的惊鲵实在太像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惊鲵并不像印象中那样冷眼,一举一动都透着柔情似水的气质,完全不像是一个杀手。
他走到距离大床不远处的茶桌前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饮下,继续问道:“不知子鱼姑娘是何方人士?”
惊鲵似乎因为他称呼上的疏离而变得情绪低落,有些闷闷道:“阿鱼是魏国人,许君不喜欢我吗?”
许辉差点被破防,急忙默念清心咒,随即转移话题。
“嗯...阿鱼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阿翁阿母在三年前被山匪害了性命,如今只剩阿鱼孑然一身。”
“节哀,但不必担心,你我有着相同的命格,而且这类命格通常会伴随着浑厚的气运,将来定能一飞冲天。”
惊鲵睁着卡姿兰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孤儿还是一种特殊命格么?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说法呢!
许辉正色道:“虽然信陵君将姑娘赏赐于我,但姑娘大可放心,我许承志绝非霸王硬上弓之人。”
“霸王是谁?”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今晚你睡床,我打地铺。”
许辉说完认真观察着惊鲵的反应。
现实很残酷,现在的他应该是打不过惊鲵的,如果是正面交战,他也许还能撑到救兵到来。
但如果贪图一时的快乐放松戒备,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惊鲵呆呆的看着他抱着被褥走开,和自己离得很远很远,就像是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
沉默许久,用幽怨的语气问道:“郎君因何畏我如虎?”
“我这几天不舒服,早点睡吧。”许辉说完倒头就睡,像极了年过三十,饱受母老虎折磨摧残的男人。
却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明明白白的告诉惊鲵,攻守易形了!
惊鲵站起身,在许某人戒备十足的状态下吹灭烛火,眸中闪烁着微妙的光芒。
“郎君睡觉也要抱着剑么?”
“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剑是他的命根子,不可离身。”
“是这样么?”
“早点睡吧。”
——
许辉这一觉睡得并不香,甚至可以说是在修行状态下度过的,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考验惊鲵的决策。
爱情?
拜托,我们才第一天认识。
这一状态却在清晨花园偶遇时被魏无忌错解。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是承志啊,你虽是血气方刚之时,仍需节制啊!”魏无忌笑语。
许辉有苦难言,只能作出回味姿态,从嘴里蹦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