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9章 危情对战(2 / 2)牧宇唯首页

二十分钟前狂余正在天井下喝着闷酒,感慨自己独步武林,到头来留恋的还是这阴暗的天井,好像是自己的家一样,可以打发一切无聊,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本不是谋臣,就只是个打手,在卓氏一族里也不会拍马屁那套,卓依纯和卓老三互起内讧,他察觉得到但并不参与,只是很容易被当枪使,一想到这,他有些失落。

好徒儿恒坚给他送来原随这个大活人,他自然要用人设崩塌诀和场景置换术玩弄一番,只是原随好像独立于幻诀之外,无论狂余怎样试探,恐吓,他都无动于衷,只开心于自己随遇而安的想法和忠义之道。

但狂余窥探出原随的心中还念念不忘着隔壁邻居二五娘,一个邪恶的想法令狂余嘴角微动,眉须上扬。

感知到又有人从天井上下来,狂余不禁眉头一皱,手一扬,就发现他竟往瓮鳖罐的梦境去了,自寻死路,不再追踪,此人正是小赌神。

过了一会天井上的打斗越来越密,狂余越来越不耐烦,但直到有股神秘而恐怖的气息正召唤他,他才翻身跃起,正正衣冠,长出一口气道:“师傅又来了?”

看着一派悠闲,哼着小曲,在原地打转的原随,狂余心下有了个主意,不由得笑出声来道:“这回就让我做一次主,注定让命忌门蒙羞。”

通过使用人设崩塌诀与原随交流,狂余还了解到原随有一个老婆,一个孩子,更觉得自己的主意刺激好玩。

只是师傅在此必须收敛,狂余先扯起原随的衣领,脚踩红火蚁,跟野鸡脖子打了声招呼,微笑示意沙鼠,与秽髓虫擦肩,往沽井底飞去。

庭院里已挤满了卓氏一族的手下,个个贪生怕死得紧,往外冲有生门的金兵,向里看有激烈的对决,都无法遮掩流露在脸上的惶怖,就一打工的,咋那么多事?

因奕林死去,依纯失踪,更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这时狂余从井底一跃而上,脚步轻盈,只稍微一运劲,手里的原随便飞出围墙,砸向金兵,金兵并不慌乱,顿时以铠甲相撞,做了下缓冲,再滚落地。

原随刚从昏暗的天井下回到下着中雨的巷道,脑中却只有一个想法:找二五娘。

当下便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欲走向他这辈子总是躲躲闪闪,不敢面对的束鸦却堂,只是被金兵围绕,全身热气泉涌,打了个喷嚏,受了风寒,瘫坐在地,半晕睡过去。

自昨晚被恒坚扮做的黑衣人从五巷七座掳走之后,已有二十四小时半刻,这期间他知道拖累了家人,便不吃不喝,只求速死,但他贱命一条,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仇家,有也就卓氏一族,估计跟宇唯有关……

在黑屋子里关了一宿,就被送到天井之下,经历各种幻诀,却始终不为所动,也真是奇人。

“你还不睡觉?”

是束朱的声音。

“唉,外面好像很乱,我睡不着,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二五娘的声音。

隔着道墙,明明原随已经半梦半醒,两人的对话却清楚地钻进他耳朵里,久久不能忘却。

雨水敲打着屋檐,滴落在布满青苔的石缝处,好像嘈杂,却轻柔得异常,静谧的新生,原随心中忽想:“二五娘心中在想什么呢?”

狂余感觉到“大事已成”,仿佛志得意满,仰天大笑准备进天井,庭院的手下从发现的诧异到主动的退开只不过用了三秒。

但笑声骤然间止住了,狂余能清楚地感知到,四股大小不一的战力正分别从东南西三面包抄而来,其中南面的两股力量他知道是冯三爷和锁烈,深深的不以为然,西面的势头最多只与锁烈并列,东面的就有点夸张,似乎远超他平时的想象。

踌躇间他跃上墙头,静候四大高手光临。

却说冯三爷的车子在老爷宫上空被花斧扳击中车前玻璃之后,失去平衡,直往路面坠落。

冯三爷拼出最后一点车感,猛打方向盘,车子在空中绕了个圈,侧着车窗着地,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车身与地面摩擦起火,韵萍早用蛇鞭化作水蛇将其浇灭,但车上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擦伤,他们从车厢内狼狈地爬出,除了冯三爷,吾铭和锁烈几乎没事,依纯惊呼奇了怪了。

吾铭有金丝软甲护体,锁烈反应极快,从车窗跳出,而冯三爷首当其冲,仍能毫发无损,恐怕不是一句“命大!”就能说得通的。

“他奶奶的,都快被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气死了!”

冯三爷从玻璃渣中捡起花斧扳,掌面与扳面平行,那扳就能飞速地旋转起来。

原来花斧扳维修好后,会送回火门炎域督,好巧不巧冯双来它个千里寻主,偏偏功夫还不到家,冯三爷就算车技再佳,也难逃一撞。

夜幕之下,雨丝乱舞,那公车变成拐杖,横在地上冒着黑烟。

冯三爷本来因没有花斧扳像被缚住了手脚,浑身不自在,此刻如获新生,也不拿拐杖,直接花斧扳上手,越过泥泞的土路,在上面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只往君庐赶去。

那花斧扳闪着奇异的微光,令韵萍眼前一亮。

吾铭正准备跟上,韵萍便道:“吾铭先别走,锁烈去!”

锁烈确保吾铭少主无事,看吾铭点头默允,他向几个手下吩咐了几声后犹如飞毛腿,雨中疾行。

锁烈一走,萧门已经来了大半个宅子的手下,那队伍浩浩荡荡,少说也有百来人,并将水火棍呈给吾铭:“大柏大人有令,水火棍在危机未解除前可以任你使用。”

有了水火棍,吾铭如虎添翼,已来不及诧异韵萍的未卜先知,只想硬闯君庐救人。

韵萍却并不毛躁,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般道:“君庐今晚必有血战,如何停手还请依纯你这个女主角配合。”

说完又附到吾铭耳边道:“如果把得住时机,今夜就可帮宇唯夺得君庐,并救出巨人们!”

吾铭心下一凛,不由得佩服韵萍的决断,刚刚他是想用人海战术去帮宇唯,现在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只有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他也惊奇地发觉水火棍散发着微光。

“把我绑起来吧,只要能保宇唯不死,我怎样都行。”

依纯脸如飞霞,看着滚滚红流,自己却沉醉得潇洒,目光坚毅却又钟情一人,韵萍也情不自禁高看一眼。

劳闲已是满身血痕,腿上又增擦伤,躺在气垫上一言不发,却十分自责,心想拖了大家后腿……

一旁的碧颖刚在车祸中惊醒,此刻也察觉到一个巨大的渐渐被人们所遗忘的旧梦,像是一场游戏,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