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一边盘算着如何阴刘洪一把,一边催动金蝉之躯绕过数道黑气后,缓缓飘入院内。
见阴差依旧未搭理自己,他便加速来到官舍窗扇处。
奇怪的是,能够轻易抵住阴差黑气的金芒经文竟对陈浪丝毫不起作用。
相反,陈浪却在其中隐约感觉到极为熟悉的气息。
他穿窗而过,进得官舍内,便见眉宇间透着凶戾的刘洪双目紧闭,手掌合十,端坐于桌案后,口中似在叨念经文般不断发出低语声。
在其面前正摆放着一页泛着金芒的经文。
在金芒映照下,杀人霸妻的贼人反而有种佛门怒面金刚的气派。
“呸!佛眼无珠,竟使恶人得以保全!”
陈浪心生鄙夷,随即谨慎地打量一番官舍内情景,除经文外再无其他灵异,当即操纵金蝉缓缓来到经文所在桌案上方。
此时刘洪正竭力维持经文运转,丝毫未察觉陈浪的到来。
在陈浪视野中,满是梵文的金纸除了能散出金芒外,并无他异,反而他越是靠近,便越觉得舒坦。
陈浪干脆操纵金蝉径直落在金纸之上。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其落于纸上时,一股暖流自然而然顺着金纸涌入其体内。
金蝉浑身一震,仿佛天生便能吸取其中的经文之力。
霎时间,原本神异无比的经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无光。
这……吸经大法?!
陈浪有些琢磨不定,好在这股经文之力并未让他有何异样感觉,反倒觉得金蝉之躯更加凝实。
似是察觉到经文有异,刘洪猛然睁开双眼,待看清晃晃悠悠从经文上飞离的金蝉后,面色大变,惊呼一声:
“妖仙元神?!”
紧接着他低头看向桌面,只见原本甚是灵异的金纸经文,此刻上面竟空空如也,哪还有半点梵文痕迹。
“不!”
刘洪哀呼一声,但几乎与此同时,官舍门窗具皆炸裂。
院内的黑气如泄闸的洪水般涌入屋内,其内阴啸声刺耳,如囚笼般,瞬息间将刘洪淹没。
刘洪没了经文金光庇佑,在阴差面前当真是宛若蝼蚁。
黑气所化囚笼内顿时传出刘洪凄厉尖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如何过得了世尊金光……”
也不知他这话是说给阴差,还是陈浪。
不等他说完,其周身黑气如丝丝细虫般钻入其体内,阴啸声消失,屋内声音戛然而止。
陈浪望向身后,只见原本立于院中的阴差不知何时没了踪迹。
片刻后,伴随着阵阵阴啸之声,丝丝缕缕的黑气自刘洪体内飘出,于屋舍内凝成阴差形态。
他手中锁魂链猛地一颤,竟有一道模糊虚影自刘洪体内飘出。
此时锁链捆缚的虚影面容苍白,神情呆滞,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
“怎么会?怎么会……”
陈浪目视着气息森然,约有丈高的黑袍阴差从自己身旁飘过,大气不敢出。
然而正当他以为阴差会就此离去时,那黑袍身影却停住了脚步,身形回转,双目两点红芒如幽焰般直盯陈浪。
“祸事了,难道他收完刘洪便要对付我?”
陈浪顿时有种与虎谋皮,反受其乱的感觉,他周身蝉影一凝,只待阴差稍有意动便要逃离。
但这阴差接下来的行为却令陈浪极为困惑。
只见其仅是右手向前虚张,向陈浪所化金蝉委身一拜,随后扯着刘洪的魂灵飘然无踪。
阴差都是这么有礼貌的吗?
刚刚他是想give me f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