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少侠慢讲。”
“任盈盈要左二爷意外所得之奇石,血刀老祖之徒要一枚九花玉露丸,余人彦概是要了人情,大概如此。”
“还有其他吗?”
“就这些了,我也不知他们的去向,不过掷杯山庄那一夜,他们未曾得逞,多半还在江南一带。”
朱溪现在想起,依旧很迷,任盈盈一行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阿弥陀佛,我此次来中原,一为访友,但旧友凋零,所剩不多,二是为这段氏不争气的小辈,三便是为天龙寺铲除这孽畜。”
闻言,段正淳嘴角勾起一抹似有非有的微笑。
朱溪颔首,眉间一耸,又道:
“大师若急,不妨去薛家庄看看,那晚,据香帅所言,掷杯山庄左二爷的女儿左明珠被薛衣人掳走,还带走了那块奇石,现在整个江南道的好事之徒,都在往薛家庄赶。”
顿了顿,朱溪话锋一转,讲道:
“那些人怎会放弃这个生事的机会,多半会去薛家庄凑这个热闹,又或者,这薛衣人本就与他们是一伙的。”
“善哉,老衲早有耳闻,也正有此意,只是路上听闻大理镇南王为救红颜一掷千金,因而来此。”
“哈哈,也是。”朱溪借着眼角余光瞥向段正淳,段正淳低下头,不置可否。
闲聊至此,也无甚可聊,朱溪倒是神情一转,向枯荣大师请教武艺。
对朱溪,枯荣大师也是颇有好感,倾囊相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溪紧锁眉头,仔细的听着。
虽然他听得很认真,枯荣大师讲的也很仔细,可听懂的却不多。
枯荣大师禅法高深,所言不自觉的带着许多佛家词汇,朱溪难以理解。
当然,最主要可能还是他悟性不够,听得一知半解。
又过了许久,王语嫣终是到来,枯荣大师也停下了嘴唇,朱溪紧锁眉头,满头大汗。
才将枯荣大师觉得光说不够,索性让朱溪与段正淳对练。
段正淳好歹也是先天高手,朱溪怎么是他对手,三招两式下去,便满头大汗,躺在地上。
不过收获确实挺大。
有枯荣大师这个世间绝顶的大宗师在一旁指点,有段正淳这个先天高手亲自下场给朱溪喂招,让朱溪有了不小提升。
王语嫣进来后,枯荣大师又与王语嫣说了些话,传给她几句清心修行的禅法佛语。
见时间不早,枯荣大师起身,向众人告别道:
“老衲就先去薛家庄了,正淳,你就在此等我,待老衲料理了展羽,再带你回大理,不然你一人太过危险。”
段正淳拱手道:
“是。”
枯荣大师转头看向朱溪,循循教诲道:
“朱少侠,你根骨不佳,天资不聪,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成就,或许是佛家所说,大福报之人,未来自有机缘,一切自有缘法,不急,静待天时。”
朱溪汗颜,拱手回道:
“是。”
“还有你身上的毒,着实厉害,老衲确实无计可施,不过,老衲这有一物,可助你暂时压制。”
枯荣大师从怀中掏出一物,招手让朱溪过来。
朱溪不急,再拜道:
“多谢大师赐宝。”
“善哉、善哉,此物只是暂借与少侠。”
“嗯好。”说着,朱溪伸手将那物什接过。
入手的是一金丝布包,朱溪将其层层掀开。
直到最里层被掀开,赫然出现一枚白色珠子。
珠子并不规整,呈椭圆形,普普通通,不足为奇,也不知是何材质,入手温暖。
“这、这是?”看着这其貌不扬的珠子,朱溪自是诧异。
他将这珠子捻起,用两指捏住,举在半空中,细细查看,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
枯荣大师笑呵呵的解释道:
“此乃舍利子,乃天龙寺上代主持圆寂所化,还望朱少侠小心保存。”
话音落下,便见厅内众人都面露惊异。
此等佛门异宝,岂能轻授于人。
朱溪瞳孔一缩,颤抖着将珠子放回金丝布内,生怕脏了、损了。
“啊?这、这也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无妨,老衲自是相信少侠为人。”
“可是这……”朱溪哑然失笑。
这么贵重的东西,待在他手里,他也不敢啊。
若是让旁人知晓他身藏佛门至宝,那不是得千里追杀,传名红榜。
“可惜老衲那旧友仙逝,不然他定能帮你解毒,他精通医理,世间医家,首屈一指,对于毒药,更是行家里手,尘世之毒,他无所不尝,手到病除。”
朱溪挑眉,也不顾其他,连忙问道:
“这么厉害,敢问大师旧友名号?”
枯荣大师旧友虽亡,但总有个徒弟什么的吧,有个七八分本领,没准也行,权当是个选择。
“老衲年高,也记不得他名字,但其名号,老衲记得。”
“是什么?”
枯荣大师脸上褶皱拧作一团,追忆道:
“他年轻时,医术高超,乐于助人,悬壶济世,江湖人感念其恩德,称其为【药王】。”
“药王?”
不等朱溪再出言,枯荣背过身,道了声佛号,再道:
“少侠可将内力注入舍利子内,自有妙用。”
说罢,只听见“嗖”的一声,眨眼间,枯荣大师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