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日前得知王超入狱后,这一家人就花了大价钱,急匆匆地从江北城来到了偏远的邬县。
王超的母亲此刻躺在床上,精神萎靡,满脸倦容。
“智儿,你弟弟在狱中可还好?有没有被严刑拷打?”王家娘子关切地问道。
“母亲放心,我和父亲再怎么说也有官职在身,县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弟弟在狱中一切安好。”王智来到母亲身边,用手探了探母亲额头,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母亲,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否则弟弟出狱后,见到你这般虚弱,他定会伤心的。”王智劝慰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和我说实话,你和你父亲到底想没想到办法?”
王家娘子说到这里,已是眼角泛泪。
王智沉默片刻,艰难地开口道:“我和父亲一直在到处奔波,多少有点成效,而且,弟弟今天和我要了几颗晶石,他说,他会成为汉修,只要成为了汉修,就可以免了死罪了!”
这明明只是安慰的话,要说王家娘子也是有见识的人,但此刻关心则乱,王智说罢,她就连连点头,面上也红润了几分,好似就等着王超回来一般。
待母亲入睡之后,王智来到了隔壁房间。
其父王赫刚回屋不久,此刻正在把玩着手中的两颗核桃,见王智进屋,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沉默良久,均知道各自已经拼了全力,奈何仍旧没有一点门路。
终于还是父亲王赫开了口:“我们只是王家远支,在宗族里说不上话,即便是变卖家产相赠,说尽好话,也没人愿意帮这个忙,你母亲申家那边我也去了,他们说的很直白,如果是你出了事,他们定会出手营救,但既是这不学无术的后人,就没必须要浪费人情和资源……”
王智听闻此话,立刻愤然地说道:“我弟怎么了?只是不学无术,生性洒脱,略有纨绔而已,但他为人纯善,英武非凡,也从未有过大的错处,这次他定然也是被诬陷了,那些人怎么就不能帮一把?”
“唉。”王赫一声长叹,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腰,没有一点精气神儿。
“明早我们再去找县师试试,哪怕让超儿多活几日,也是好的。”
说着,王赫拿出了一个尺许长的漆黑木盒,递到了儿子王智面前。
“拿上这个吧,这是唯一有可能打动县师的筹码了。”
王智接过木盒,面带犹豫:“父亲,你之前不是托了关系,用这支四品凤羽笔谋个司礼的管事?如果食言的话,且不说错失司礼管事的官职,恐也会因此得罪对方,到时候现在的官职怕也不保……”
王赫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无妨,官职的事儿以后再说,眼下超儿最重要!”
王智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与父亲皆是身靠椅子合着眼。
两人皆未睡着,王智的心情尤为杂乱,尤其是想到弟弟身在牢狱……
对了,今天狱中的弟弟,似乎表现得有些不一样。
一会儿说要查明案件,难道他不知孔国“官官相为”的规矩?只有平民才会为一线生机去查探真相,走关系才是正途啊!
一会儿又说要成为汉修,他早就被断定没有天赋,十八年都未成为汉修,怎么可能一夜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