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习惯了,对此等打趣早已无感。”
“你很善良,是个好人。你爹绑我,而你又放我,我们扯平了。”萧思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女人叫他快些走,趁天亮之前赶回去,同他爹再找个地方躲一躲,虽然村长并非大恶人,杀人放火的事做不出来,但逼人成亲到还是极有可能做出来的,她还慷慨的给了萧思阮一些盘缠,供他们去临时找个地方躲避,等风头过了,他爹自然也就不会再去寻这个麻烦了。而考虑到山间偶有野狼出没,他一个孩子也不是很安全,而自己又会耍些剑法,两人便在互相推诿中上路了。
路上萧思阮同她说了很多话,小孩子的嘴总是停不下来,而女人也总是很耐心的回答她。他觉得这个姐姐甚是有趣,同他遇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而她一路也在贴心的照顾着他,时刻帮他盯着路况,生怕他一个不慎再跌一下,而她不知,上山下山的路,萧思阮早已驾轻就熟,像自己家后院一样。
虽说路况很熟,但这个时间在山间行走,还是第一次,走的越深,越觉气氛凄冷。
“听师父说夜间偶有野狼出没,也不知是真是假。”萧思阮眼睛来回提溜着,仿佛真有野狼一般。
女人对萧思阮的话不以为意,但也只是表面,只同个孩子在这深夜行走,多少还是会害怕的。毕竟树林深处,黑的总是看不清来处,亦看不清去处,只能顾着脚下的路。
今夜的林间好像格外的黑,火把的微光并不足以将前路照亮,月亮努力的想透点光出来,却也被几多乌云和树枝挡的严严实实。刹时,忽觉不远处窸窣作响,两人瞬间紧张起来,女人立马将火把交于萧思阮,拔出剑来,作防御姿态,尽管害怕,她还是紧紧将萧思阮护在了身后。
那声音并没有散去,而是越来越近,一阵气吼声激出了两人的冷汗。
“不会…真这么背吧,多年的传闻被我今夜遇上了…”萧思阮颤抖着声音说道。
“好像是真的背…”女人也轻声的回答着。
草丛中闪出三双冒着寒光的眼睛,果真是遇上了野狼。看着这两具新鲜的大肉块,野狼口水直流,素日只有些小鸡小兔,要扑好几只才能吃得饱,常常进食的速度赶不上消耗的速度,今日好不容易碰上两具超级加倍的兔兔,高低也得尝尝咸淡,一次吃个尽兴。
霎那间,头狼先冲二人扑来,女人反应敏捷,护着萧思阮躲过了野狼的攻击,扑空的野狼回身过来,嘶吼一声。
“早知如此,与其被野狼吃掉,还不如让师父与你成婚,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啊!”萧思阮长叹一声。
“别说丧气话,我肖念绝不会让你死的。”
肖念,原来这就是女人的名字,这一路聊了许多,竟唯独忘了问她的名字。来不及想太多,头狼嘶吼过后,三头野狼将二人包围起来,冲着他们一起扑来,肖念用力推开了萧思阮,火把也甩了出去,肖念后仰侧闪躲过了扑击,剑划伤了其中一头狼的腹部,鲜血落在了她的衣服上,而她的衣服也被狼爪划破了个大口子,一头狼受了伤,但也并无大碍,肖念出于自保的攻击反而激怒了它们,它们调整姿势,准备着下一次扑击。
萧思阮并不想只做被保护的人,他也不想肖念有任何闪失,他毅然捡起火把,同肖念一同对抗野狼。野狼调整好姿势,腾空跃起,二人面色凝重,已经做好了力拼的决心。
刹时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野狼顿在了空中,石化成了雕塑,只见一长发飘飘的白衣男子,浑身散着仙光,从远处走来,这一刻,仿佛真的有仙人来救。
萧思阮定睛一看,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他那师父莫振山,他带着哭腔跑上前去,抱住了莫振山的大腿。
“师父你怎么才来,徒儿差点成了野狼的盘中餐。”莫振山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安慰道。
“好了乖徒儿,你平时若学艺精些,今日便也不会如此狼狈了。”
萧思阮哪能听的进去,仍是抱着他的大腿诉苦。肖念想同二人打声招呼,但二人情绪沉浸,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抱歉打断一下!”肖念不禁大喊了一声。二人才同这师徒团聚的戏码中抽离出来。
“你后面好像什么东西着了…”话音刚落,二人连忙分开,惊跳一团,身上的仙光瞬灭,原是萧思阮手中的火把,碰着了莫振山身后的衣衫,大腿根乃至屁股烧了个精光。待火扑灭,莫振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紧紧捂着屁股背对着萧思阮和肖念。
“闭上眼,都不许看!”
莫振山此刻的狼狈样逗笑了萧思阮和肖念。总不能当个光腚神仙,留着这个糗事若是传了出去,日后不只在凡间,即便飞升成了仙,也得抬不起头来,他呵斥着让萧思阮脱去了外衣,围在了腰间。接着便一同回了山中小屋。临走时,萧思阮还不忘在狼前搬来块大石头,借肖念的剑挥了几下,在石头上赫然留下几个大字:萧大侠擒狼于此。这三头狼便亦作为雕塑永久的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