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门外看去,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黝黑中年人,手中提着一只灰兔,脚步稳健。
张灯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了这兔子与他在树林里见到的那只完全不同,体型非常普通。
那中年人脸部腐烂的程度要比两位老人都要轻些,喉咙处也有着破洞,身材高大精瘦,脸型方正,胡须浓密,眼神明亮,显得稳重而坚毅。
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拿着些农具和蔬菜。
一个是肤色略黑的妇人,头发用头巾简单的束起,脸左右两侧露出了些红嫩的肌肉纤维,看上去十分淳朴。
另一位是个年轻人,长得和中年人有些相似,同样肌肉线条明显,即使脸上破破烂烂的,看上去也很清秀,约摸十六七岁,倒不像是位干农活的。
“奶奶,我们今天运气好,还打了只野兔回来了!”
年轻人还没进门,隔大老远地就喊着,加快脚步,跑到了前头。
走在前面的中年人也见到了张灯。
“老爹,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中年人进了大门,一边熟练地放着农具,一边问道。
陈大爷点了点头,正要张嘴,就被陈奶奶抢了话头:“你这破嗓子就别费劲了啊。”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今天刚进村的小兄弟,叫张灯。”
陈奶奶头朝着张灯这点了点,又转向了大门方向,
“这是我儿子和儿媳妇,也都姓陈,后面的是我小儿子,年龄应该和你差不多,也和你一样懂事,你们应该能聊到一块儿去。”
张灯非常自然地将这些村民当成普通人。
“陈叔陈婶好!我和另一位同伴今天刚到这儿,多亏了两位老人家不嫌弃,帮忙安排了住处。”张灯朝那位年轻人点了点头,对着两位中年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等我那位同伴醒了我们就走,希望陈叔陈婶不要介意,我要有哪儿做得不对的您尽管说,有事就尽管使唤!”
陈叔摆了摆手:“张兄弟客气了不是,也就多一口饭的事儿,我这最不缺的就是吃的了。你在这儿想住多久都行,有了去处再走也不迟。”
身旁的陈婶也点了点头:“也别说啥别的了,好好住着就是了。”
对着张灯说完,陈婶又转向二老:“有客人来了,晚上就我来烧饭吧。”
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院厨房走去,陈叔也去后头拿了点柴火劈了起来,少年则是找着两位老人说着话。
新来的三人虽然相貌可怖,但也像平常淳朴村民的样子,张灯心里又放下了些防备。
作为一名正直热情的三好青年,到了别人家里当然不能坐着等饭吃。
连忙道了谢,和二老说了一声,看见劈柴这边不用什么帮忙,于是也跟着陈婶往厨房里钻。
厨房里,陈婶挽起了袖子已经在准备食材了。
袖子挽起后,能明显看见同样是东缺西漏的手臂,结着一道道的血痂,动作一大就破裂开来,不停在往外滴着血。
张灯冒了冷汗,看着附上了奇怪酱料的食材,开始对晚饭感到忐忑了,僵硬地和陈婶打了招呼,在灶台旁帮着处理起菜来。
不一会儿,那位少年进来了,走到了张灯身边,也帮着一块儿准备。
“小兄弟,我叫张灯,你叫啥啊?”张灯先开了话头,想了解一些信息。
“我叫陈长树。”陈长树好奇的看着他,也发出了疑问,
“张哥,你之前是住哪的啊,怎么你这衣服从来没见过?”
这是来到这儿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发出这个疑问的人,张灯想到了之前辛枫说的信息,手中一边择着菜,一边回答:
“我啊,我是从很北的地方来的,本来是准备去这片林子的另一边的,不知怎么就迷路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