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与官人成亲二年有余,一直未为吴家生下一儿半女,心中早生愧疚,如今知此喜讯,心中欢愉的紧,禁不得喜极而泣。
休要胡思乱想,如今你腹中育有胎儿,不可乱了情绪。
你先好生歇着,为夫稍后先去告知双亲与两位兄长,晚间用饭时我二人在同其家中旁人报喜。
女子着宽大的衣袖轻拭脸颊的湿润,点头道:自当如此的,官人且先去。
吴府里院正堂首座之上。
吴家家主吴岩正襟危坐,虽以年至半百,却从内到外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下手坐依次是吴家长子吴文,次子吴武。
今日急着唤你们来,是有事与你们商议,吴岩中气十足的开口道。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后恭敬齐声回道:父亲请讲!
同城七星镖行与长枪镖行的家主派人传了话,他们两家半月前合镖保的货碰到了“点儿(敌人)”,伤了几个“唱戏的(镖师)”。
二人听后眉头一皱,吴武率先开口:可知是哪路的响马,不识得两家的镖旗么?
父亲,我若没记错的话那批货是押往霸州的,想来应当是在宋辽边境出了事,吴文看向吴岩出言询问。
后者看了他一眼,颔首道:没错,你有何看法,接着说。
儿以为这莫不是被算计了,行至宋辽交界处的路途上,地面上的人物与我们三家都颇有些颜面,这些年也没少打点走动。
吴文抿了口茶接着道:即便是新冒出来的这么一伙人,也断然不会有抗衡两家镖局的实力,儿怀疑会不会是霸州那边的“老合(同行)”...
说罢便噤声不言。
老夫也是这样想的,对方人数众多,且都是好手,这次只是把人缴了“青子(兵刃)”,并未赶尽杀绝。
咱们三家虽平日间摩擦不止,互有口角,但是发生了这等事,还是要挥刀向外的。
道理儿子明白,只是对方怕是不会待着原处等着我们去算账吧?
哼!既然有了首次,那等鼠辈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若只是七星镖行一家也就罢了,可长枪镖行的家主张江毕竟是你三弟的岳丈,与我吴家也算是一家人,不可袖手旁观。
儿子明白,会好生安排。
嗯!
老夫这边也会联同他们两家去和县令大人商谈此事,不说这贪官每年从我等这拿的好处,单是这批货物里也有他夹带的私货,被人掠取了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见过父亲,见过两位兄长!就在这时,吴艺迈步进了大堂之内。
老三来了,吴岩微微颔首回应。
吴文点了点头道:早间听你嫂嫂说月儿身体不适,你好好看护就是,镖行里的事还有我与你二哥呢。
弟弟就是为此事而来,听人说的城中来了为自京城来的神医,特去请来为月儿诊治,郎中言月儿已经有了身孕,所以特地向父亲兄长报喜!
当真否?吴岩率先惊呼道。
应是错不了。
好好好!
吴岩连说了三个好,不自觉的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喜色。
三弟,恭喜恭喜!
我吴家要添人进口了,吴文吴武也是喜不自禁。
老夫半生以过,终于要抱得孙儿了!
吴岩不禁感叹,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晚间让你娘亲在里院收拾出一间房来,让月儿搬进来,由她亲自照顾。
吴文也是赞同道:父亲所言极是,回头让你嫂嫂也搬进来一同顾着。
对对对,我让你二嫂也同去,人多热闹些,吴武也跟着说道。
多谢父亲,多谢两位兄长!
吴岩看向吴武:吩咐下去,让庖屋晚间多备酒肉。
转头又看向吴文与吴艺道:你同你大哥去将你岳丈与舅哥请来饮宴,此等喜讯自当是要告知的;正好也可商讨一二镖行中事。
是,父亲;三人齐齐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