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田乾真的轻骑始终保持一个微妙的距离,即使箭矢射到了他们的甲胄上,也大多没有什么劲头,仅发出噼啪之声。
“保持阵型压上。”田乾真冷静下令,“另外,再遣步兵,迂回山隘,堵住这股人的退路。”
下达完这個命令后,田乾真顿时有种微妙的感觉:他竟然又能自由使用军队了,而且是在淮南这个陌生的地方,似乎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种奇怪的感觉,头摒弃杂念,让自己的注意力重回战场。。
这时候,一名传令兵匆匆骑马而来,对田乾真说,“报,光州刺史闾丘率五千人,自信阳来援,其亲自领军。”
“乌合之众,何足挂齿。”田乾真淡淡道,在他面前,眼前,闾丘晓的部队已显败象。
田乾真的轻骑在对面的队伍后紧跟着,不断射箭冲杀,对面崩溃的速度越来越快。
还没过去半个时辰,田乾真军旗已飘扬于隘口,控制住了这块荒原,自荒原这里,是通往光州城的必经之路。
田乾真攻势迅猛,闾丘晓根本来不及回援光州。
但田乾真停下了行军,就地开始扎营。
“我武惟扬,取彼凶残,将军悍勇。”李泌含笑对刚跃下马背的田乾真言道。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六千兵马,若遇安守忠的两千精锐骑兵,只怕一击即溃。今日之胜,也就欺负对面了。”田乾真摇头轻叹,肩膀微微塌下,自嘲地说道。
李泌轻笑一下,转而严肃地道,“扬州盛王李琦来书,令节度止攻光州,说闾丘晓之举是他的命令。”
“荒谬!”田乾真指着身后俘虏道:“我刚审了,这都是荆州兵,你意思是永王和盛王联手了?”
“恐是如此。”李泌也顿了一下,续道:“现在荆州、扬州皆须提防,盛王李琦已上书弹劾节度,说节度与燕贼勾结,你田乾真就是两方的联络人。”
“我乎?”田乾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也是一声轻叹,惆怅道,“难道我就应该安于囚徒之命?”
“节度已连上奏疏,明定其中大义……当此人心动乱之时,田将军之心,瑕不掩瑜,若以盛王之弹劾为凭,才是自取祸乱之事。”
李泌继续道:“谁是敌谁是我,节度使是分明的,我已与节度畅谈一夜,定了策。”
“何策?”
“欲复河北,非一朝一夕能成,须大军数十万,迎敌主力而胜,方能成事;而欲成精兵数十万,需聚东南、荆襄、两淮、中原之全力,否则断无可能!”
田乾真欲言又止,却只是摇头:“此言虽有理,但略显遥远了。咱们今日只说江淮……”
“那就只论江淮,如今江淮各地互相牵制,难以成事,当务之急,是彻底掌控淮南一州之地。”
“怎么控制?”
“若予你两万精兵,你能否破荆州?”
田乾真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李泌轻笑摇头,“非真破荆州,淮河两岸,是卧虎藏龙啊……但虎不是真虎,龙也恐怕不是真龙。”
“你倒是直说……”田乾真有些焦急。
“此事实在无法细说,不过有一件你得做,杜子美被掳走了,你得把对面打疼了,迫其交出杜子美。”
“哦?”
“高节度视我为狼子野心之徒,对节度亦存芥蒂,但我敢肯定子美兄能说服他。”李泌胸有成竹,明显十分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