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议,以后咱们就给自己办的案子都以特点取个化名,这样叫起来朗朗上口,又方便记忆。不需要再记嫌疑人的名字,省事儿。比如说,我之前取的那个‘遗骨案’,特征一目了然,提起来就知道什么案情。多好。”高磊在办公桌前剥着桔子说。
“这个主意不错。比如现在我们办的这个可以叫‘潘武案’,当然,没有贬低被害人的意思哈。只是这个案情跟那个‘脍炙人口’的故事有重合。说起这个名字,大家都能迅速代入案情。联席会上也方便讨论嘛。”
“有点儿意思,你看我那个被害人是五代单传的是不是可以叫‘绝户案’......”
“前几天阿扬他们收的那个被他们取名‘高腐案’......”
“高腐案这个名字太一般了,没有辨识度。咱们多少案子都是高腐的,还有碎尸案也算了,一样没有辨识度,都不知道说的是哪个。”
高磊立马接上,“是啊,我就觉得他们这个名字取得一般。你看要是取成‘茅坑抛尸案’是不是有一点儿辨识度了。”
“这个好一些,但是这个尸体又不是全抛茅坑了,碎了之后一部分被煮了之后抛到野外去了啊。看看这个案子还有啥情节,要不叫煮头案?”叶蓁边说边从高磊手里切了半个桔子塞进嘴。
“煮头也行,茅坑也行,反正比那个啥高腐要强多了。”高磊说。
“哥,你这真是个好主意啊,你看你这提议一出,咱们办的案子都在我眼前浮现了,名字也都一串串地往外蹦。什么‘一个火烧引发的血案’‘高尔夫球袋抛尸案’‘岳父灭门案’‘文身洗脑案’‘远山画廊案’‘姐妹花诈骗案’,哇噻~”叶蓁刚摆出一副陶醉的表情,脸向上呈45度角,双手眼看着要顺着视线伸向空中的档口,高磊及时打住了他的表演。
“行了行了,干活干活,下午茶时间结束。你那个什么‘远山画廊’的案子结了吗,还在这说。”
“得,我走还不行。”叶蓁一副缴械投降状,双手顺势举过头顶出了高磊他们办公室大门。
回到办公室,叶蓁从卷柜里取出“远山画廊”卷宗。所谓“远山画廊案”,名字正是源于“远山画廊”这个景区,也是本案抛尸的地点。远山画廊风景极为优美,特别是深秋时节,可谓目光所及之处步步美景,游人如置身大自然缔造的画廊之中。
叶蓁不由感慨,嫌疑人选择在此地抛尸,确令被害人的不幸叠加了一层凄美的色彩。
翻开卷宗,被害人身份证件照与尸检照片形成鲜明对比,一个面容姣好,充满活力,连最普通的证件照都难掩住那份青春靓丽,可转眼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现勘显示她的头部被缠绕多层黑色塑料袋,尸体高度腐败,面部呈现了巨人观。卷宗里的每一份证据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一桩人间惨剧。
被害人任璐璐刚刚成年,是一名在校学生。因为长相漂亮身材匀称,偶尔也会在一部分小型秀场露相,兼职赚些钱。
犯罪嫌疑人张利大被害人十几岁,离异,既无固定职业,也无固定居所,案发前主要靠开黑车拉活儿为生。
二人相识于一个午夜,被害人与朋友从酒吧出来,司机正是张利。任璐璐当时喝得比较多,吐在了张利的车上,二人因为赔偿款的问题互加了微信。之后,张利就常到酒吧等地接送任璐璐。此前有过一段婚姻的张利,对任璐璐这种小女孩的心理轻松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