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喜过望,险些喜极而泣,颤抖着手摸索着信封口处的封蜡,没感觉到打开过的痕迹,她才长舒了口气,连忙唤来桃蕊更衣,并确定手上的信件就是温煦朝让人送来的。
嬴妄似乎并不在,大抵是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她也并不想在此处多待。
思及此,她带着桃蕊偷偷从后门离开嬴妄的寝殿,却不曾想迎面就撞上了不知从哪儿来路过的嬴良安的第七个儿子,嬴景轩。
“哟,这大清早的,温姑娘怎么从我十三弟院子里出来啊?”他笑着,带着手下的人不怀好意的将花园里本就不怎么宽敞的石子路挡住。
虽然知道他这话不过是随意调侃,但温意绵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可面上只能故作镇定,微微颔首:“七爷早。”
嬴景轩没说话,只是摇开手上的折扇靠近,桃蕊下意识不动声色的挡在温意绵身前,她眼含乞求:“七爷,您行行好,别为难我家小姐吧。”
嬴景轩没说话,眯了眯眼,不屑的眼神在桃蕊身上扫过,用手里的折扇将她挡开,直视温意绵,继续调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温姑娘不会一整晚都在十三弟的房里吧。”
说罢,他伙同身后的几个小厮唏嘘坏笑起来,温意绵皱了皱眉,面露不悦。
在梁王府,如果说,嬴妄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残忍嗜血,那在梁王府主母的保护下长大的嬴景轩就是十足的地痞流氓。
他俩就是一恶龙一地头蛇,从来不合。
温意绵深知,此刻她无论是太淡定还是太过激都难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稍作斟酌,她只能搬出嬴良安:“七爷再信口开河,污我清白,我可要告诉夫人了,若是让十三爷知道您如此编排他,他怕也是会不高兴的。”
顶好的一招先发制人,别说他不知道,或许只是随便胡诌想惹她生气,哪怕他真的心知肚明有意来拆穿,温意绵也断不能承认。
嬴景轩是梁王府主母唯一的儿子,算是唯一一个嫡出,用主母的话来讲就是“以后是要继承梁王府大统的。”
他唯二怕的两个人就是嬴良安和嬴妄,如今嬴良安死了,如果不是不敢和嬴妄正面起冲突,也不至于来为难她。
本来以为只是他随口胡诌,误打误撞说中却不自知的事,但面对温意绵的威胁,他却是冷笑一声,笃定道:“装什么装,小爷我昨夜亲眼见你进去的。”
他说着,一脸坏笑,吊儿郎当的围着温意绵踱步一圈,审视的眼神将她打量了个遍,桃蕊想冲上来,却被一旁的小厮牢牢拽住胳膊。
温意绵这才意识到,这才不是什么偶遇,嬴景轩就是专程来这里等她的,昨晚,也是真的看见她进去了,她心中隐隐不安,却也强壮镇定的问:“那七爷想怎么样?”
“怎样?”嬴景轩学着她的话,却故意尾调上扬,借她看不见,伸手要摸她的脸,还未碰到,竟被她抬手间一把挡开。
她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许多事,对她来讲,有没有眼睛都一样清楚,这么些年的经验所致,大多数时候,她几乎都可以做到和正常人一样。
眼见被拒绝,在小厮面前失了面子,嬴良安脸色一沉,正要动怒,身后却响起一阵轻咳,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女人一身蓝色长裙,长发在后脑挽成髻,一侧的步摇流苏轻轻垂下,面容精致,端庄、大气,不失威严,身后跟着一众奴仆,低眉顺目。
来者是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孟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