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刚松懈下来,纪承安身上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是紧张的,而是兴奋激动之后的后遗症,此时脑海里的亢奋之感还没有全部退去,身体紧绷的肌肉开始慢慢松驰引起的痉挛。
“果然,自己果然不是一个安分守纪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胆大的到地下溶洞暗河里去,也不会依着粗通武道就敢在大牯山边缘乱转,别人哪怕见过人血,事隔多年还是会有不适之感,可自己只有兴奋,也不知道自己除了不安分外,是不是还有着暴虐的倾向。”
身体带来的那股兴奋、痉挛,让纪承安一时间也不知道对自己是好是坏,只知道自己体内的某种枷锁在今天一战中被打开了。
“意境开始初步融合,这攻杀意境与战斗有莫大关联,想早日融合意境还需不断的战斗,刚才本尊在战斗时意境自行运转,不仅心神之力增涨神速,七武演宗的武学也开始向化境演化,本尊的心灵并非是入魔,而是受意境的影响在战斗中更加专注敏锐,从而不造成了本尊的错觉。”
承理智感知到纪承安的心念,对纪承安说道。
听到承理智的话,纪承安便明白了刚才自己的状态,同时也明白了这意境本就带有‘攻杀’二字,是一种不安分的意境,只有战斗才能发挥意境的威能,在战斗中意境也能让自己更加专注对敌。
“难怪刚才战斗时自己虽然身体很疯狂,可大脑却很冷静,而且思维快的不太正常,对了内气境高手的变招只不瞬息,自己都能抓住他变招的空当。”
“轰轰轰……”
人算不如天算,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一阵烟尘前,数十人骑着驮马,顺着车马道向崖口急驰而来。
“小太爷……贼子休得猖狂……”
人未到声先至,杂乱的马蹄声中杂着杂乱急促的呼喊声。
“速度快点……”看着数十丈开外的马队,纪承安催促着木家汉子。
为首的木家汉子虽然不知道纪承安为什么如此着急,还是遵命行事。
这就是纪家人的声望名气,望川的子弟从不会置疑纪家人的决定,任何事只要是纪家人要做的,都会顺畅无阻,毫无异议。
“都包起来藏好,等回镇了交给我,千万不能让他人知晓这些,你们也给我把嘴闭上。”纪承安严肃的对众木家汉子叮嘱道。
“小太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些许小蟊贼还伤不到我,到是木家的子弟伤的不轻,赶紧安排人救治。”纪承安应声回答道。
一个年约六十岁,身子硬朗的老爷子当先下马,来到纪承安的身边,左右看了一遍,确认纪承没事后,松了一口手。
这位老爷正是木家寨的老寨主、族老,也是望川镇的宗老之一木远成。
“还愣着干什么,来几个人帮木辰虎他们包扎,其他人去四周看看还有没有贼子。”木远成眉毛一竖对着身后的木家子弟大吼道。
早在数日前望川镇的宗老就商议好了,木家寨的子弟负责保护寿村和小太爷,其他的村寨严守各条通往镇上的通道。
最近各村寨都有不少人受伤,都是盘查那些来往的江湖客,引发的争斗所至。
“将这些贼人的尸体一并带回镇上吧,不要声张。”
纪承安想了想,现在只有回镇上了,如果贸然回寿村去,势必把麻烦带回去,村子里虽然有两名高手,可老弱妇孺更多,除了独孤兄弟他能用弓阻敌外,其他人自保都难。
“行,听小太爷的。”
木远成应道,转头就开始命令木家寨的子弟收这些杀手的尸体。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西边的城门进了镇子,直接向着镇中的知镇衙门而去。
一路上许多镇中后迁入的居民,看到那些驮马上血淋淋的尸体,心下大惊,特别是看到这一群人中有不少人披甲带伤的,而且小太爷也在人群中,并且披着铁甲,身上还有不少血迹时,心里更是惊骇不已。
前段时间传闻有贼要动小太爷,还不以为然,心想在这望川镇动小太爷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本以为只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江湖客喝醉了的胡言,现在看到这又是尸体有伤员的,才知道这些传言是真的,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这望川镇动小太爷。
纪承安一行人还没有到知镇衙门,他被袭的消自己也狂风般的席卷了整个镇子,很多人不敢信这些贼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望川镇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袭击小太爷。
无数居民开始涌上街头,特别是一些火暴脾气的人,看到那些游荡的江湖客更是动起了手来,要不是有宗老的压制,这镇子里只怕会变成战场。
而那些知道了事情原委的江湖客一个比一个机灵,他们知道这小太爷在望川镇的威望,这个时候再上点眼药那是死了也是白死。
一个个寻了客栈避风头不说,住进去前还主动的把自己的身份说了一遍,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便是底层江湖人的生存之道,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进退。
知镇衙门里,正在公堂里办公的知镇莫士林得到消息后脸色一白,差点吓跪下,这几日为了纪小太爷和玉夫人的事头发都快白光了,千防万防,没有想到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还是白日劫杀。
特别是刚才有差役来禀报,说现在镇子里群情激愤,已经发生了数起本地人和外来江湖的争斗后,莫士林的脸色更加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