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自颐安堂出来后一路无话,谢之煌跟着去了孙氏房内,身边的丫头还未来得及上茶,孙氏便挥手叫她们全部退下。
等人都走了以后,孙氏才道:“我在屋外也听了个大概,就算是你祖父那里情势危急,也不必你一个女儿家张罗着筹粮!煌儿,莫要让母亲担心。”
谢之煌只道:“母亲,女儿有得去不可的理由,若是您今日要让女儿留下家中,来日若有意外,女儿只怕会抱憾终生!况且,兄长自小便跟着祖父和父亲走南闯北历练,女儿与大哥同是父亲母亲的所生,哥哥能做到的,女儿也可以!难道就因我是个女儿家,比不得哥哥,见不得人吗?”
孙氏听谢之煌言下之意便是自己偏心了,心里泛上一阵酸涩,自己哪就重男轻女了?一双儿女,她都视若珍宝,哪就偏心了谁去?
谢之煌见孙氏神色怔怔,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当即又道:“母亲就答应了女儿吧!女儿虽不能保证像哥哥那般威名远扬,可全须全尾地回来还是能做到的,请母亲像信任哥哥那样信任女儿吧!”
孙氏见谢之煌态度坚决,又怕伤及母女情分,只迟疑着不知如何劝慰,消解了女儿的北上之意。
正是这个时候,底下的丫头来报,说是二小姐来访,母女二人这才停了话头,孙氏只吩咐着叫人进来。
谢之烟没一会儿便款步走了进来,一双美目流转,上前走了两步握住孙氏和谢之煌的手臂,问道:“大婶婶和姐姐这是在做什么,晴天白日关着房门说什么悄悄话呢?也叫我来听听!”
孙氏闻言收了情绪,笑骂道:“好你个烟丫头,好端端地,戏弄起你婶婶来了?”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你这姐姐,不知是生了什么邪?偏要闹着去筹粮,一个女儿家,这如何使得?你快也来劝劝她吧!”
谢之烟闻言调笑道:“眼下京都并无灾情,姐姐要去筹什么粮?家里饿着你了?姐姐快告诉我,是哪个厨子做得不好?我非去找他理论,怎么就饿着我姐姐,好端端偏要出门去筹粮了?”
谢之煌闻言也是一笑,与许久未与姐妹如此玩笑,头顶的阴云都好似散了不少。
姐妹喝着茶,谢之煌便省去了战事阴谋等事,只说祖父来信要家里筹粮,她想在祖母那领了这个差事,如此解释一是此事不宜走漏风声,二来也免了姐妹们担心。
谢之烟听罢霎时来了兴趣,“如此难得的机会,婶婶何不放姐姐去筹粮,顺利也去柳州见识见识你们孙氏皇商的威风?”
孙氏嗔怪道:“我原是叫你来劝她,你倒好,不劝人便罢了,偏还怂恿着你姐姐胡闹!不许去!”
谢之煌灵机一动,想到烟妹妹外祖家专司暗探培养之职,若是带上她,那母亲或可稍作安心,也不会拦着自己去筹粮了。
如此一想,谢之煌当即道:“既然烟妹妹说这是难得的机会,何不与我一起,咱们姐妹也趁此机会好好培养下感情,你带上家中暗卫,再叫祖母派好手看顾着些,如此便是万无一失了。
说着便拉住了孙氏,央求道:“母亲,如此母亲也便放心了,全两家之力看顾我与烟妹妹,是不会出问题的。”
孙氏还未答应,谢之烟便伸手拧了下谢之煌的脸蛋,恨恨道:“好呀你,我想着替你说话,你却平白搭上了我?看上我外祖家的暗卫直说不就是了?还难为你肯带着我这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