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许常的嘴里喷吐着酒气,举杯悄悄凑到了江慎跟前,附耳说道:
“你可知那刘靖远,为何被人袭击?”
“还有那领了赏钱的老汉,这么多人找他,可是最后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一连串的发问,又都和自己有关,这让江慎心头一紧,赶紧举起酒杯饮下压压惊,而后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听说那贼人拿走了刘公子的银票,应该是...为了钱?”
“嘿。”
许常呲笑一声,放下酒杯,摇摇头道:“要是为了钱就去得罪咱们县里最有权势的人,那也太蠢了点。”
“而且事后,那人并未杀人灭口,这说明了什么?”
许常边说,边用手轻敲桌面,眼神微眯,等待着江慎的回应。
见此,江慎的心突突直跳,敷衍道:“说明...凶手不想杀人?”
“你小子...”
许常白了他一眼,拎起酒壶给二人面前的空杯满上,开始娓娓道出自己的分析:
“作案那人,必然是不惧刘县令的权势,才敢留下活口。”
“依我看,那人要么是刘公子所在书院的熟人,看不惯他的行径出手教训。”
“要么就是刘家朝堂上的敌人,为了打压刘家的气焰。”
“至于带走那些银票,不过是为了掩旁人耳目,又或是作案打手的私心。”
“事后,那些人又派出老汉领走那笔赏银,再悄然遁逃。此举既让刘家人吃了亏,又白白损失一笔银子。”
“可谓杀人诛心呐。”
“不过。”
说着,许常颇为感慨的再次举起酒杯,仰脖灌下,随后狠狠往桌上一拍,残余的酒水瞬间溅了出来。
嘭。
“真他娘的解气!”
...
醉醺醺的回到家,得知自己并没有暴露,江慎十分满意。
透过许常的推论,他也知道了刘家本身就有不少敌人。
本打算留下刘靖远一命,是为了以后能在他身上固定触发画卷的趋吉避凶,以此得到大量命途点。
不料反而是迷惑住了他们,将矛头瞄准在了那些大人物身上。
这倒是江慎原本没有考虑到的一点。
“不过,这是好事啊...”
江慎会心一笑,吹灭蜡烛,今夜又是安然入睡。
...
寻欢楼。
林雄从刘靖远的那两名仆人口中,得知了当晚的事发经过。
此处青楼,便是在第二天发现刘靖远失踪之前,所待的最后一处位置。
之前已经有捕快来过,勘探细节,询问那晚陪同刘靖远的姑娘,只是一无所获,凶手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但林雄不这么想,他认为但凡出手,就必会留下些线索,也不可能有人凭空出现。
除非是撞了鬼。
可若是撞鬼,那丢了的银子怎么说,刘靖远又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段时间,林雄先是顺着刘靖远被发现的野地附近寻找线索,但是并无太大收获。
于是今日他来到了寻欢楼,试图找到些许被捕快遗落的蛛丝马迹。
哪料刚进门,就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了起来。
“大爷,来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