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愣头青,坚持对祝福进行研究,‘重启’也可以在对这些人做相同的事情,让他们的实验功亏一篑。
在南境莫戈斯洛尔这片土地上,有着一个古老的蜜拉舍尔王国,他们盛极一时,王国实力强劲,更有一位勇者作为护国剑客,即将引领整个南部走向文明,却在数年之间,因为水源的问题而陷入了衰落。
甚至于,整个南境,都陷入了干涸与荒芜。
人们都认为这不过自然变迁,亦或是神灵降下的灾难。
事实上,操作这一切的,正是‘大地’。
只需要在‘万能地图’上轻轻一划,便能左右一个国家,乃至于整个南方的命运,而他之所以要这么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蜜拉舍尔王国准备以一种和平的方式,与其他国家达成联合。
在稳定的商贸环境与有着绝对武力的支撑下,整个南境将会迎来数十年的和平,而这一切并不符合系统们的利益。
更重要的是,当时守卫蜜拉舍尔王国的勇者,并不符合无畏之人的要求,所以,系统们准备加速一下契约者更换的速度。
为此,他们不惜毁灭整个王国。
在古典派龙巫教的疯狂压迫之下,地底世界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当此之时,有一位英雄腾空出世,带领地底世界反抗龙巫教,与地表世界进行联合。
邪恶的古典派龙巫教就此退出历史舞台,世界也迎来了希望的曙光。
但仇恨与战乱可不能就此停下,哪怕只是短暂的停歇个几十年。
在‘晨曦’的认知扭曲下,地表世界与地底世界彻底决裂,双方互相认定对方背叛了自己,深埋对彼此的仇恨,并在400年后的今天再次激发。
系统们并不想毁灭世界,他们更像是一些喜欢观察蚂蚁的学者。
为了找到那只最为独特的蚂蚁,他们专门制作了一个适合蚂蚁生存的水晶盒,并帮助蚂蚁排忧解难,创建适宜蚂蚁生存的环境,让那些蚂蚁建立自己的王国。
只是,当蚁群太过繁盛,以至于失去了出现特殊蚂蚁的条件时,他们就会摧毁那些过于繁盛的族群。
菲斯兰特王国曾经也有过繁荣,一度强盛到世界顶级强国,直到一位国王意外离世,两位继承人为了王位开启了内战,众望所归的大王子在胜利即将到来时,却是突然心性大变,下达了屠城的命令。
为了不让百姓惨遭屠戮,冰之骑士克里斯的先祖毅然背叛了大王子,在指令执行前的最后时刻,亲手杀死了这位自己曾经追随的殿下。
毫无根基也无才能的二王子登上王位,自此之后,菲斯兰特便陷入了大权旁落的混乱之中。
永生是智慧生物诞生灵智以来最为渴望的东西,无数人为此倾注一切,而在此途上有所进展的,也仅有生命学派。
在一次研究灵魂与躯体的联系时,生命学派无意中发现了操控失去灵魂的肉体的办法,并将其命名为了活躯壳,本来这不过是研究的一种副产物,却是引发了无数的混乱与灾难,让生命学派自此丧失正统法师学派的地位。
与灵魂有关的研究,也自此陷入了停滞。
兽人在过去并不是强盗与暴徒,他们也有过属于自己的文明,在第二代兽人帝国时期,兽人一度成为世界上最为强势的种族,并且极为幸运的得到了一位勇者。
虽然这位勇者,并不符合系统们对无畏之人的定义,但他对于兽人来说,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但对于其他文明来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灾难,只要他存在,兽人必将征服世界。
只可惜,一只足以毁灭世界的魔虫,出现在了兽人的疆域。不论是勇者,还是兽人帝国,在魔虫的尖牙利爪之下,全都化作历史了烟尘。
系统们从来都不是为了毁灭世界,他们只是想要让世界维持住一种平衡,同时拥有着混乱与秩序,灾难与希望,毁灭与发展,如果有什么足以打破平衡,他们就会将其剔除。
不论如何,人们总归是能延续下去。
就像是水晶箱中的蚂蚁一样,不管观察蚂蚁的学者如何操作,他们总是能够存续下来,因为学者的目的都不是毁灭他们。
水晶箱外的世界,未必就比箱内要好,离开了学者的干涉与照料,蚂蚁们也可能会自己毁灭自己。
但被操控的蚂蚁,没有未来。
就像是那些被操控的契约者,从与系统相遇的开始,他们便注定了悲剧的结局,而那些将契约者坑害致死的系统,本身也不过是被同类欺骗,在漫长的等待中走向绝望的可怜虫而已。
我长长的呼了口气,看着寨子里的亮光,内心无比的平静。
我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人,看到别人受苦受难,我虽然会有些不舒服,但若是我没有能力去管,我便不会出手。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先顾好我自己,然后再去考虑别人。
像是什么为了保护天下而自我牺牲的事情,那是圣人做的事情,我对自己的要求,可没有这么的高。
只不过,要是力所能及的话,我还是尽可能的出上一份力。悲剧太多了,我已经看腻了,在黑暗的地方待的太久,总归是渴望一丝光明。
人矮联盟太强势了,就算没有我进行干预,只凭他们自己,也足以碾压其他国家,更何况他们还有了矮人的蒸汽机,他发展速度将会超越这个时代。
系统们肯定会进行干涉的,事实上,他们已经这么做了,先是兽人袭击,接着又让各路邪教出手,发展出了魔煞机。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出现,干脆利落的解决了这次危机,并且让系统们暂时隐忍,终止了压制手段,那么别说蒸汽机了,就算是整个矮人文明,都有可能被彻底摧毁。
反倒是一直摆烂,文明发展陷入停滞的人类各国,却是过的一直安稳。
不过是国内盗匪横行,士兵与强盗不分你我,贵族们横征暴敛,官员黑帮沆瀣一气,底层人民生不如死,中层漠不关心,高层贪图享乐罢了,有什么大不了呢!
但我忍受不了。
我不想做被命运操控的奴隶。
“抱歉了,老头,我懂你的意思。但我这个人啊,有点轴。”
干巴老头白了我一眼,随后又气鼓鼓的骂了起来。
“去吧,去吧,跟维洛莉亚一个德行!”
“哈哈哈哈~”
我抱着他晃了晃,告诉他这次其实也没什么危险,只是时间压的比较紧,所以我才会显得比较急。
要是真有什么危险的话,我肯定都忙着做准备呢!哪还有时间来忙和这些村寨搬迁的事情。
“真的?”
“这不废话嘛!我有必要骗你吗?咱俩又不熟的,再说了,我这么牛掰的存在,谁能伤到我啊!”
老头将信将疑的瞥了我一眼,随后表示既然这样,那他就放心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在身上翻找了起来。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之前就想给你的,但你这些天一直在外面瞎跑,我一直没找到机会。”
老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琥珀吊坠,表示这是维洛莉亚妈妈一直戴着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这原本就是她留给维洛莉亚的嫁妆。
当年维洛莉亚走的急,没拿这东西,老头就自己一直戴在身上。
其实他跟我刚刚相认的时候,就想着拿出来了,但那会儿他越看越觉得我长得像格林,光顾着跟我怄气,结果把这件事给忘了。
“你拿着去送给伊芙吧,你小子也是不走心!难怪人家说你一堆的缺点,你那么有钱,也不知道送人家一点首饰啊什么的。”
我本想说伊芙不喜欢这种,但这次的吊坠意义有些不一样,所以我也没拒绝,提着吊坠返回了舞会,却发现伊芙这会儿就在广场的入口等着我,不等我开口,她就先一步问了起来。
“送我的?”
“不是,现在偷听都不带遮掩了吗?你好歹装一下啊!我刚刚还在酝酿送礼前该说哪些浪漫的词呢!”
我顺手将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随后也是释然的笑了起来。
连刚认识我一个多月的臭老头都能看出我的异常,跟我天天在一起的小伙伴们却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啥也没说,啥也没问。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准备后天离开,这次不是骗你们,然后半夜开溜的,我是真的不能带你们过去了。”
伊芙点了点头,表示她理解。
“这次的事情,有很大的风险,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
伊芙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
“但我会回来的。”
我平缓的说着,仿佛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伊芙的眼中也闪烁起光芒,问我是不是为了她才做出的承诺。
“哦,那倒也不是,主要是,我原本也没准备搞撒子自我牺牲,真打不过我肯定是认怂或者跑路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但我感觉你们可能想岔了,总觉得我要去抛头颅洒热血了,然后在这自我感动稀里哗啦的,我要是再不解释一下,你们都能演一场苦情话剧了,诶!你生什么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