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薛神医接话了:“你以为我们不想吗?只不过这幽昙花十年一开,而且花期极短。必须要在它完全绽放的那一刻采摘,才能将药性发挥到最大,而且一旦摘下,三日内必须服用,否则便会失去它的药性。”
这样一解释,南宫赫懂了。
怪不得明知山有虎,也偏要向虎山行。
只能说这孩子太可怜了!
“原来是这样。”
至于那群黑衣人?他没有问。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兄弟所为。
俗话说的好,自古皇家多薄情,连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未必能情同手足,更何况是同父异母的?
就在这时,静静躺着的墨云珏渐渐转醒,得知燕王此次亲自送药,内心十分感激。
“此次多谢燕王千里送药,现在趁着没人发现,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墨云珏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让他们回去也是为了他们好。
皇帝本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想必监视燕王的人也不少,如果让皇帝知道他私自离开封地,还不知道要以什么罪责处置呢。
燕王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摆了摆手说道:“无碍,此次本王并未带一兵一卒,就算那位知道了,本王出来溜达溜达,也没有哪条国法不许吧?”
他们原本也是打算送完药就离开,只是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也生了一些怜悯之心。
反正来都来了,何不如送佛送到西?到时候蒙个面啥的,他们应当也认不出自己。
“您能来送药,晚辈已很是感激,真的不想再连累您。”
“行了。本王意已决,就当本王是来还当年镇南侯的一饭之恩吧。”
其实这事呢,还要从南宫赫刚参军说起。
南宫家最大的官也就是一个六品校尉,南宫赫进入军营后,自然是从小足做起,奈何有些欺人太甚的大官之子总喜欢欺辱他,他脾气也傲,于是就打了起来。
那些管事的自然是帮着大官的儿子,从那以后,南宫赫是处处被针对,有时候连顿饭都吃不上。
他当年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也觉得委屈啊。于是一个人窝在角落哭了起来,本以为哭完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没想到被当年的镇南侯看到了。
得知前因后果后,不仅请他吃了一顿像样的饭菜,还整治了那些参与的人。
自此后,虽说照样被人处处针对,但不至于缺衣少药。
这件事情,他一直记到了现在。
当年镇南侯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南宫赫本想出手帮一把,没想到当他派的人回到上京时,一家人早已身首异处。
如今墨云珏有难,他又怎能袖手旁观?
墨云珏何等聪明,一听就知道是自家外祖父当年有恩于他。
他虽然不想让自己的事连累燕王,可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再推拒,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那晚辈在此谢过燕王。”
什么大恩大德来日再报的话,他不想说。如今这副身体,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去了。这样的承诺,他无法给。
站在一旁的南宫潇别提多郁闷了,不是说好就来送个药的吗?怎么听这意思,好像还要留下来保护他呀?
如今整个燕王府本来就在浪尖之上,要是再和他扯上什么关系,恐怕那位皇帝就不是克扣军饷那么简单了,而是给他安上勾结皇子想谋朝篡位啥的。
可自家老爹做的决定,他哪敢反驳呀?只能祈求不要被人发现才好。
“那幽昙花何时开?”南宫潇问道。
他只想着早点帮完早点撤,要是今晚开花就更好了。
“这位是?”薛神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