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也看到了这些的目光,以左骡子的性格,此刻脸色微微有些涨红,又气又臊。
这就好比公司里开会,一群高层都是博士学位,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本科。
哪怕这个本科能力超强,但是这时并没有显露出来,再看一帮比自己学历高的,因此不免有些害臊。
左骡子是个要脸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原历史中,等到他功成名就之时,还特地要了一个科举的名额,给自己补上一个短板。
“咳~”“咳~”
朱王爷见状,咳嗽了一声,他知道这些人的目光意味着什么,而他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其实也是想到了左宗棠。
(左骡子:我谢谢你!)
将所有的目光重新拉回自己这里时,朱王爷再次说道。
“诸卿,此番考试,若有善于八股者,当可报名经学科,不擅八股,却胸怀经天纬地之才者,当报时务科,如此方可确保野无遗贤。”
“王上,若如此则此举今后将作为成例?还是当为过渡?”
吴文镕是何等人?宦海多年,一听朱王爷的话,他就明白监国王爷这是想夹杂私货了。
因此上这时他的心里颇有些急切,他担心朱王爷这是打起了八股取士的主意。
八股取士至今将近有五百年的历史,士子们早就已经习惯做八股,考科举。
如果轻易动八股的主意,吴文镕担心士子们会炸锅。
既然已经归顺大明,还出了这么多力,吴文镕自然想见到朱王爷能走到更高一层楼。
王上加白,这可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意头了。
“依孤之见,当观此次考试之成效,看我大明此番能获取多少人才,不过吴卿放心,八股取士孤王不会轻动的。”
“王上圣明,八股取士乃是祖宗之法,不可擅动啊!”
吴文镕这句话还真没有说错,八股取士和满洲鞑子还真没多少关系。
满洲鞑子只能说是继承,八股取士归根结底还是老朱家自己弄出来的东西。
对此朱王爷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而他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此番云贵川三省时务科考题,孤王心中已有安排。”
三省时务科考题,第一道:
“论税政变革,以振百业,谋国计之长远”
“论天下安靖之策,何以驱鞑虏,安民心,复中华”
“论天灾之御,何以强水利,保黎民”
这三道时务策,一道是求财,一道是安天下,一道是水利治理。
西南雨水一向充沛,且山川多,极易引发自然灾害,朱王爷就是想从士子们的笔下看一看,有没有真正的大才,能够为他出谋划策。
其实小朱这一次之所以塞私货,主要是因为他不相信八股取士,能够选择出来什么像样的人才。
只有这种时务考题,才能大致看出一个考生,他懂不懂这些。
而且时务科的卷子,小朱看的不是什么动不动就古圣王之法,他要看的是措施,如果没有合适的措施,那么写的再花团锦簇,其实也进不了他的心里。
不过关于时务科的三道考题,小朱只是自己记在了心里,并未告诉给大家。
这些文臣,都有治理地方的经验,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朱王爷不想在这方面弄出科举舞弊来,不是他信不过自己的臣子,而是得防一手。
第一次开科取士,是大明最重要的一件事,小朱不介意有二代进来考试,但是他不喜欢那种酒囊饭袋,就算是二代,也得是那种有东西,有本事的二代。
大明从来不养废物。
臣子们似乎也知道,朱王爷的打算是什么,所以并没有多说。
反而小朱再次说道。
“此番开科取士,由吴卿担任四川主考官,左卿担任云南主考官,魏卿担任贵州主考官。”
“时务科考题,孤王心中已有盘算,但是其余四书五经之考题,由主考官出。”
还是吴文镕,在小朱说完以后,他当即站出来问道。
“王上,主考官已定,那副考官呢?”
“此番开科取士,三省之副考官,由省里的官员推荐饱学之士,一应要求,俱按旧制来。”
吴文镕点了点头,对于小朱的想法,他算是心中清楚了。
不过小朱还是多说了一句。
“三省副考官,均要由吏部尚书和林卿负责把控,孤王不想让那种老顽固参与进来,影响我开科取士之大计。”
“谨遵王上旨意。”
第二次小朝会,在解决了年号、检地开荒、人才选拔这三件大事之后,还有一件大事,需要解决。
那就是重开锦衣卫。
臣子们也知道这件事,都在等待着朱王爷开口,小朱沉吟片刻,说道。
“自古治国有常,而安危系于察奸。昔我朝初立,为防奸佞,肃清内政,特设锦衣卫之制,以司缉捕、刑狱之事,奸邪屏息,国家得以安宁。
夫国家之治,在于法度严明,奸邪无遁。今孤决意恢复锦衣卫之旧制,以整饬纲纪,安定社稷。令锦衣卫重新组建,专司缉捕叛逆、侦查重案、护卫皇城之责,并有权直接向孤禀报,不受他司节制。
锦衣卫之官员,当精选天下英勇忠义之士,严加训练,使之成为孤之耳目,国家之利剑。务必秉持公正,执法如山,既不枉纵,亦不滥权,以彰显朝廷之威严,安抚万民之心。
孤知恢复锦衣卫之制,事关重大,务必慎之又慎。然为国为民,朕意已决,望群臣共体朕心,协力襄助,以成此大计。
自此以后,锦衣卫当成为国家之柱石,百姓之屏障,共筑我朝之盛世太平。”
朱王爷一番话,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