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曹植已在荀彧惊愕地表情中抓住了华文轩的手腕,华文轩深提了一口气,尽量放松着神情,这万一当厅电翻了曹家世子,那可就再也解释不清了。
说也奇怪,曹植仍是一脸笑盈盈地瞅瞅荀彧又瞅瞅华文轩,连华文轩自己都惊讶地低头看了看手臂,还好,真争气。
荀彧似乎话到了嘴边又给生生咽了回去,许久才憋出一句:
“就算他不怀异术,董承衣带诏一事又作何解释?”
曹植瞅了一眼华文轩,意思是兄弟我也帮不了你啦,该你表演啦!
华文轩无奈之下,只能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边,尽是“穿越之说”,厅上又是一阵讥讽的唏嘘,还好在荀彧高谈阔论之时,华文轩已经想到了一个妙招,既然历史我已熟知,那便按着历史走,一定不会错。
“各位要是不信,可看宛城张绣,过不多久便定会来降!”
厅上一阵哄堂大笑,连曹植的脸色也变得极为尴尬。
夏侯惇讥讽道:“你可知宛城张绣与我曹家结了多大的梁子?降而复叛,还害死了昂儿、安民和典韦。孟德在时,常言恨不得生食其骨血,张绣会来降?且不论其他,就问他敢不敢放下兵刃在这许都城里逛一圈!”
大厅里的曹氏宗亲哄堂大笑,华文轩脱口而出之后才反应过来,心头仍是一颤,百密一疏啊!曹孟德已死,这张绣未必肯听贾诩之言选择投靠曹操啊!
主座上的曹丕此时忽然发话了,
“阁下豪言壮语子桓甚是佩服啊!你若能招降张绣,便是为我大汉又增骨力,我猜想我父若在,也一定会加官赐爵以显容人之量!”
哎呦喂!华文轩和荀彧都大吃一惊,怎么这会儿蹦出个他来啊!
华文轩更是一愣,啊?我几时说过我要去劝降张绣?
夏侯惇转向曹丕,连拱手之礼都忘了作,
“子桓说什么胡话?那张绣可是害了你大哥曹昂!”
说话间,曹丕那阴沉的表情和冷峻的眼神让夏侯惇生生咽回了后半句话,华文轩恍然大悟,这曹丕其实该感谢张绣啊!要不是张绣弄死了曹昂,这会儿曹昂才是理论上的长子,有他曹丕什么事啊!这夏侯惇到底是一武将,这点小心思都猜不透。
那厢荀彧也是舔了舔嘴唇,精明的眼珠转了一个圈,曹操暴毙,曹丕最长,虽然曹丕尚未承袭爵位和官职,但自古父死长子为尊,此刻曹丕站出来说了话,其他人确实不好反驳什么。
曹丕冷笑着看着厅下众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尊崇感油然而生,原来当老大的感觉是这般滋味!全然已经忘了方才在没有摸清荀彧所为时的那种惶恐不安。
曹丕站起身子,踱到华文轩的面前,
“我就暂代我父命你为使,前往宛城招降张绣!事成之后,必然加官进爵,我亦可保张绣身家性命,如若不成,那便提头来见吧!”
华文轩心想:我信了你鬼,老子撒丫子就跑喽,还傻傻回许都?
曹丕似乎听到了华文轩的心声,转身看向曹植,
“就命平叔为副使,监察此事,如何?”
曹植似乎有些舍不得,思量片刻,咬着牙点了点头。
我哩个去?还要派人看着我?这意思是万一不成就地处决的意思么?
华文轩心头一颤,看来脚底抹油的计划要再做打算了,话说太满果然是会遭报应的。
曹丕笑盈盈地转头叮嘱着华文轩,“那就下去驿馆准备吧,张绣若降,黎民之福啊!”
荀彧似乎又想插嘴,曹丕却将手一摆,几个侍卫上来架起华文轩就走出了丞相府,只留下一脸愠怒的夏侯惇和无奈摇头的荀彧面面相觑。
华文轩被一路架入马车,晃荡了许久才停下,还是方才那几个侍卫又架起他送到城外一处驿馆内,仿佛他是瘫子无法行动似的。好容易进到驿馆屋内,几个侍卫却仍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华文轩进出不得,只能和衣躺在竹床上呆滞,心中仍在犯着嘀咕,怎么就从卖弄预言变成了亲往招降,反复思量不得章法,竟睡着了。
睡梦中华文轩竟又想起何晏那俊俏的相貌和白皙的皮肤,那修长细嫩宛如葱根的手指,正是流连引逗之时何晏一长嘴,一声浑厚粗犷的嗓音直窜脑海,惊得华文轩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坐起。
忽然发现眼前一个袒露前胸,一身浓密黑毛的大汉立于床头,正朝腰下摸索着什么,吓得华文轩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