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依走进去:“可你我的结局只能是祭品的假象。”
吴依看了看她:“现在的名讳是‘纪姌’吧。”
前面的殿堂安然帝姬带人杀进去,虚连题竹不费吹灰之力杀了包围住她的侍卫和阿瓦提海纳交上手。
虚连题竹精于使枪和甩鞭,不过其长剑之术亦颇为出色。寒光飞闪之间,长剑舞动化作道道残影,与阿瓦提海纳的剑刃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之声。
殿宇之中,杀伐起兮。金鸣交迸,寒光舞兮。血雨纷飞,肉骸坠兮。刃影交错,命如蚁兮。腥风漫卷,无孑遗兮。残躯遍地,魂不归兮。
堂殿之内,血腥盈鼻,冲顶刺脑。虚连题竹与阿瓦提海纳相峙,势均力敌。竹凭剑气,能震海纳而后退数步;海纳出掌,可迫题竹而踉跄。题竹执剑甚紧,内力潜涌,致剑柄现痕。
安然帝姬左手紧握着剑,右手牢牢抓着鞭,那身姿仿佛重现了当年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女将星之态。只见她猛地一挥鞭,数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紧接着,她长剑一挥,刹那间,有的人头颅滚落,有的人身躯被拦腰截断,还有的人在那凌厉的剑花和汹涌的剑气之下,肢体破碎,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现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角落,而安然帝姬宛如来自地狱的煞神,让人胆寒。
安然帝姬纵身跃之,入虚连题竹与阿瓦提海纳之局。其挥鞭以击,阿瓦提海纳猝不及防,然目明手疾,应之速于身之灵,侧身而避。
“你竟然还活着。”阿瓦提海纳认出了安然郡主。
“该死的人还没死,我凭何去死。“
四年零九个月零九天,大概一千四百三十九天,安然郡主与姬衡被关在西戎最残酷的监狱,阴炽刑房,惨无人道。墙壁上地板上铁门上密密麻麻的血痕,硬生生用指甲刻出来的绝望和痛恨,还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痕迹,人不人鬼不鬼,近乎不成人样的折磨……
那段岁月里,他们没见过一缕阳光,一株花草,吹过一次风,陪伴他们的是虫蚁蟑鼠蛇,暗无天日的黑暗,永久的黑夜,以及各种痛到窒息昏死过去的酷刑,他们分别被关着,没见过除了酷刑和炼狱者以外的人。四肢腕骨被沉重的铁链磨破,伤口溃烂流脓,能见森森白骨……
阴炽刑房很可怕,最可怕的是他们所待的最底层——傀狱。傀,意即半人半鬼,关的人都是如安然郡主和姬衡这般意志力和倔强性情如钢铁,宁死不屈的中原英雄,英杰鬼?。
每间牢房六尺见方,四面都是墙,没有窗户亦没有人,只有送饭时才会打开方寸小口,去阴炽刑房时才会打开一个狗洞的铁门,屈辱的钻过。
那里的西戎人说,和中原打了无数次,在厉害的人也撑不到一年就会疯掉,有来无回。
安然郡主和姬衡,待了整整四年零九个月零九天,总计一千四百三十九天。
奇迹啊!
安然帝姬恨西戎!恨阴炽刑房!恨傀房!更恨始作俑者阿瓦提海纳!
炫蓝十七年中原和西戎开战,整整十三年,安然郡主当时才……时间真是神奇,能冲淡一切,化解一切,她竟然都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的年龄。
安然帝姬赤红双眸,气血翻涌。阿瓦提氏族挑起西戎和中原的战争,她恨。
“阿瓦提海纳!我要亲手砍下你的头颅!!!“
安然帝姬,目赤若狂,似为中原亡雄之阴灵所附。奋而攻向阿瓦提海纳,其招招凌厉,皆为绝命之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