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连天战鼓催,烟霾密布暗云堆。起程兵甲赴沙场,乱影纷飞血雨颓。
阿瓦提海纳的亲兵,终于出动了。
虚连题竹只觉热血在体内汹涌翻腾,她紧握着手中的剑,步伐坚定地走下楼去,准备迎接这场恶战。尽管敌军来势如排山倒海般汹汹,尽管当下的形势严峻到令人心惊胆战,空气里弥漫着如浓墨般危险的气息,令人几近窒息。然而,她那满腔的热血尚未得以施展,心中毫无畏惧之意,目光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仿佛能将这黑暗的一切通通照亮。
烽火连天漫四边,烟硝弥漫蔽眼前。战鼓声声催奋进,起势汹汹赴阵前。杀伐决断显英武,杀敌破阵勇当先。
一路攻打到赵氏诏王的大戎地界,虚连题竹安营扎寨在距离犬戎一里开外的荒郊野外,待稍作休整后在进行下一步。
兰妙妤自从踏入西戎地界,便一直魂不守舍、六神无主。她的心思全然被对家人的牵挂和对国事近况的忧虑所占据。好在身旁有虚连题竹等人相伴,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困局。
这个向来自恃甚高的天之骄女,说到底不过是在锦绣安乐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未曾见识过真正的大场面,也从未有过独当一面的经历,终究还是太过轻敌。
那自以为是的天赋异禀,在这尸横遍野、刀剑无情的战场上,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只有拼命地搏杀,哪怕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都有可能瞬间丧命。她的内心被恐惧所笼罩。
——原来,战争竟是这般的可怕……!!!
相比兰妙妤那如惊弓之鸟般的惶恐不安,安然帝姬则恰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那久违的热血犹如沉睡的雄狮猛然苏醒,重新燃起,且如燎原之势,死灰复燃后越烧越旺。那热血仿佛是奔腾不息的江河,汹涌澎湃;又似呼啸不止的狂风,势不可挡;更像璀璨耀眼的星辰,光芒万丈。
遥想当年,在那战火纷飞的疆场,战士们的热血沸腾,意气风发,他们的战斗精神生生不息,如永不熄灭的火焰,照亮了黑暗的前路;他们的斗志绵绵不绝,似永不停歇的波涛,冲击着敌人的防线。这种精神,让他们在困境中永不言败,在挫折前坚定不移,为了正义与和平,勇往直前,永不停歇。
安然帝姬仿佛被一只隐匿在时光深处的神秘之手轻轻拨动了心弦,那久远却又仿若近在咫尺的记忆,如同一股汹涌的暖流,瞬间将她的满腔热血鼓舞得沸腾起来。那些尘封已久、恍若隔世的记忆与才能,恰似被囚禁在黑暗牢笼中许久的猛兽,终于挣破枷锁,得以重见天日。它们咆哮着、欢腾着,兴奋地宣告着自己的回归,真是久违了!
犬戎表面一片祥和,内里却是血月当空、残阳如血般的景色。
血光隐隐透寒芒,月照荒原暗影长。当此凄凄奇异景,空留诡谲意惶惶。残云惨淡随风舞,阳落西山暮色苍。如泣如诉天地间,血痕处处诉离殇。
犬戎城宛如被一层浓稠的邪气紧紧包裹,仿佛一只陷入黑暗深渊的巨兽,无法挣脱。就连周围的环境也未能幸免,被这股邪恶的力量所侵蚀。方圆几十里的天色,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泼洒了浓黑的墨水,暗沉沉得如同末日的帷幕。那压抑的氛围,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无情地压在人们的心头,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黑暗仿佛是无数张狰狞的面孔在嘲笑,又似是无数双冰冷的手在拉扯,让人产生莫名的恐惧与不安。它暗示着未知的危险,衬托出人们内心的无助和渺小,仿佛在告诉每一个靠近的人,这里隐藏着无尽的恐怖与绝望。
东方焰与夏侯婧易装入城以察情状,归而色阴,“人间疾苦”。夏侯婧仅一言以括犬戎之困厄,曰:“诏王之昏聩无道,因一己之私而怀狼子野心,致子民哀声怨道。”
虚连题竹决意采用不攻自破之策。若真与诏王硬拼,未必能一举获胜,且必定会有人员伤亡。况且,距西戎皇宫尚有一段路程,断不能杀敌一千却自损八百。于是,以柔克刚之法于当下而言最为适宜。
民心所向,民声滔滔,依靠百姓的声讨,再加上军队的施压,就不信他还能得逞取胜。
然而,虚连题竹终究还是出现了误判。诏王根本不在犬戎,而是早早地集结好了兵马,朝着西戎皇宫进发,准备与阿瓦提海纳携手,共同实施那逼宫夺位的阴谋。这一意外的变故,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原本的计划瞬间陷入了僵局,也让局势变得愈发扑朔迷离,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挑战。
然虚连题竹素无忌惮,百无所忌,无所惧也。其速调好态,率先率军入城。
犬戎内部仿佛被一团无名的烈焰所笼罩,恰似一个炽热的蒸笼,令人窒息。在战事吃紧的紧迫局势下,劳民伤财,粮食和钱财无一不要层层上报。然而,最终留存下来的那点底部资源,根本无法支撑百姓的正常生活。
男子被强行抓去充当壮丁和伏兵,只留下柔弱的女子,肩负着照顾一家老小的重担,在艰难中苦苦挣扎。可是,即便她们再如何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也难以逃脱被骚扰和欺压的厄运。
这仿佛是一个无尽的黑暗漩涡,将人们无情地吞噬。那微薄的希望之光,在这沉重的压迫下,显得如此微弱而渺茫。
当那支特殊的武装力量踏入那片土地。当地的人们脸上先是浮现出仿若世界末日般的绝望,而后又转为一种近乎呆滞的淡定。他们似乎认为,那仿佛无尽蔓延的纷争来到眼前,也许是一种解脱,不用再在那无尽的困苦中挣扎。又或许是觉得,若是失败降临,起码能结束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参与,不用再承受那沉重的负担和赋税,生活说不定能有那么一丝改善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