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昭四年,华夏战神姬衡战死在西戎,尸骨无存。
安然郡主骁勇善战,与姬衡战神统称“煞神“之名。可那一战太过惨烈,手下将士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安然郡主——姜娇燃,九死一生,活了下来。
那个如骄阳一般盎然的女子,顷刻间跌落尘埃。虽保住了性命,却是再也武不了刀剑和扬鞭,口不能言,一双腿也不能行走,近乎成了一个废人。
赢昭六年,安然郡主被册封安然帝姬,与姬衡并称华夏战神载入史册。同年,镇国公府封官加爵,国公爷被封为国亲王,与公爵伯爵一样并称皇亲国戚。
赢昭十四年,迎春时节,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如期而至。
上宫镜小国师刚与君主姬愿从狩猎场上赶回,一身英姿飒爽的军装还来不及换下,就收到一封密报信。
信件依旧是去西戎和亲的姬鸢帝姬送来的,每回皆是如此。姬鸢帝姬如今是西戎皇室的王妃,更是当年战争中西戎军队主帅的继母。
如今的西戎野心越来越大,那靠战争牺牲和被迫和亲的和平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华夏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
扶桑医馆,坐落于西城,馆长是安然帝姬,没办法上阵杀敌,那便救死扶伤。
安然帝姬医术高明,她仿佛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天赋异禀,才貌绝伦。只可惜,她能救别人,唯独救不了自己。只可惜,最热爱自由的她,最喜欢武剑的她,如今既没法行走,也没法武剑,当真成了一只被折断羽翼的笼中鸟。
上宫镜到的时候,医馆如往常一样热热闹闹,可今日安然帝姬却没有出来诊病,只有两个侍女在外招呼。
后庭的亭台楼阁,生机盎然的花园,散发着生命的味道。
楼阁上,身着朴素衣衫的女子端庄温婉,即使没有用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做装扮,依然是高贵冷艳。女子手里正擦拭着一把生锈的、带血的宝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女子眉目清冷,眼里闪若隐若无的光彩,可那光彩,不似从前般直达眼底。
西戎地界,兰妙妤,西戎三大贵族之一的小姐。
兰妙妤王女骑术高超,是所有贵族小姐中最有才华的一个。
“我们妙妤若是男儿身,绝不输于其他王子。”兰氏夫人十分自豪。可是,再多有才,终究还是女儿身。
虚连题朝暮来了,他是皇帝得亲姐姐培养的骑兵之首,忠心耿耿,赐予皇性。
长王姬--虚连题竹,是几个兄弟姊妹中最有本事的典范,如果不是当年皇帝拿出男尊女卑之类的说辞,恐怕现在的皇帝就是她了。
长王姬身边有位亲信侍女,吴依。据说是苗疆圣女,会制蛊、制毒、炼药、针灸,会巫蛊之术,还会武功,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巫医,也是能以一支惊鸿舞艺杀人无形的神杀手。
兰妙妤又来骑兵营找虚连题朝暮了,长王姬也在并没有什么新奇,主要是单于氏王妃也在。
单于氏王妃,姬鸢帝姬,此刻正在和长公主虚连题竹谈笑风生,可她的目光却时不时偷瞧一旁的虚连题朝暮。她的眼神有不确定的惊讶,更有怀念之意。
“王姬殿下,这便是您经常提起的骑兵之首,虚连题朝暮?”
单于王妃的西戎话说的并不好,却也不是很难听。
“正是。”长王姬从容回答。
兰妙妤走过去,简单行礼问候过便迫不及待的凑到虚连题朝暮身边。
“阿暮兄,许久不见,可有想我?”她语气温柔,有点撒娇的意思。虚连题朝暮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小兰儿又长高了。”
兰妙妤不由得红了脸,一旁的单于王妃却不由得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阿姊,我听说,又要不太平了,是要打仗吗?”
长王姬抿口茶:“和平来之不易,我会尽量劝说不起战争。”
单于王妃垂眸,眼中满是惆怅:“可是不靠征伐,那就只有议和了,劳民伤财。“
兰妙妤心有余悸:“议和,就如同当年那样和亲吗?王姬还是王女?中原那边应该没有和亲的帝姬了吧?”
长王姬若有所思:“当年战场上唯一的女元帅听说被封了帝姬,不过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兰妙妤叹息。
单于王妃看了一眼兰妙妤,道:“西戎即使想开战,也得找个导火索,我想这次......大概也是要走和亲的路子。”
“西戎王姬……我觉得更有可能是王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