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百乐看着男子坚实的背没再说话,倒是转过脸去的人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余百乐怔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百乐”这名字现在说出口感觉有点......讽刺。
但她也只犹豫了一小会。
“我叫余百乐。”
“百乐?”男子又看了她一眼,女孩沾着水滴的脸上面无表情的没有一丝笑意,“名字不错,但是看来取的没什么用啊。”
余百乐不置可否的点头,回应道:“的确,不过还是管用过几年的。”
男子笑了一下,将余百乐带到了岸上的一个海边小别墅中。
他一边递给余百乐一块新毛巾一边说道:“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慕池,一个见义勇为的公民。”
余百乐接过毛巾,用依旧不冷不淡的嗓音道了声谢。
慕池不以为意的走进浴室拿了个吹风机出来,“喏,吹吹吧,等会自己回家,别再想不开了,要是真想不开也别再对自己下手,这个世界的苦难本就多的数不清,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说完他就走进浴室洗澡去了,没管还在房间里傻站着的余百乐。
等余百乐又重新站在自家小区门前时她才反应过来,她没死成。此刻她看着面前堪称危房的建筑,心里忽然又多了极大的无力感。她又回来了。
掉灰的墙皮,掉漆的楼梯扶手,堆积着杂物的楼道,还有那闪着闪着就失灵的钨丝灯。
就像是回归现实了一样,刚才在慕池家那短暂的温暖仿佛是一场梦。
而只有眼前这一切才是她真正的归属。
余百乐面无表情的转开了锈迹斑斑的房门,“嘎吱”一声,门被向外拉开,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有点突兀。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暴诃,“死丫头大晚上干嘛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余百乐没理,这次更是不同往常的将门重重一摔。
不出所料的楼下传来了开门声,然后紧接着就是重重踩踏楼梯的脚步声,最后声音停在了她家门前。
“咚咚咚!”巨大的敲门声在夜里猛地炸开,而那本就老旧的门此刻更是被敲的阵阵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负地倒地不起了一样。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还反了天了你,大晚上你是想吵死谁?老娘这心脏病迟早要被你气出来!”蛮横不讲理又撕拉着个嗓子的刻薄怒骂声在门外不依不饶的响起。
余百乐站在门后抿着唇一动不动,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照在她略显惨白的脸上,而她刚在慕池家吹的半干不干的长发就那么耷拉着,黑白映衬下让她本该精致清秀的脸显得格外阴郁吓人。
门外忽然响起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也是,伯母有她家的钥匙。
余百乐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她没打算移开步子,只是站在那静静的等着伯母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