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拿起一个饼子，看着他，将剩余的饼子推了过来。

“你不吃么？”

柏行简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谢谢。”

他拿着饼子看了又看，又好奇的闻了闻，和真的似乎没什么区别。

语气带着些许的复杂，柏行简对女孩道，“他可从来没招待过我。”

如同发泄一般，他狠狠的咬了一口饼子，入口干涩，带着米香。

女孩只觉得有趣，她解释道，“这不奇怪，你不会术法，他们当然不会听你的话。”

“不过，能让别人为你制作这样的一个幻境，你的身份应该很不简单吧？”

看着女孩有些八卦的眼神，柏行简却有些不解，“为我而制作？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他有些自嘲，“你一定是看错了，我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家伙，谁会为我浪费心思？”

恨恨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饼子，柏行简沉默的咀嚼。

但他并没有看到女孩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她颇有些急切的站起身，指了指裹在了雨幕中的小镇，“你知不知道，想要维持这么大范围的一片幻象，需要耗费的资源有多少？”

她又指着火炉旁的摊主，“你看，就像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鲜明而独特的，若不是费尽心思，又何尝会这样？”

重新坐下，女孩看着他呆愣的样子也有些无奈，“……算了，你不知道也没什么。”

看着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的女孩，柏行简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看着周围的一切，那依旧在火炉边忙碌的摊主，以及手中温热的饼子，柏行简第一次产生了疑惑，这幻境真的是因我而存在？

思绪似乎回到了曾经的某一刻，那一刻女人窝在自己怀中，两人身上残留着温存过后的疲惫。

女人那突如其来的问话，此刻在耳边似乎清晰响亮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快乐呢……”

那时莫名其妙的问话，在此刻似乎让他抓住了一丝端倪。

只是她真的在乎我？

可我要的不是这个幻境啊……

摸着湿漉漉的衣袖，柏行简竟也有些意兴阑珊。

两个失去了兴趣的人，孤独的坐在水铺子里，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雨幕，显得那么的寂寥。

不知过了多久，柏行简没有转头，他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女孩眼神动了动，回过神，她道，“恰好路过，本以为有些意思，却也那么无聊。”

“是啊，无聊透顶，除了幻境就是幻境，这潇湘谷就是个幻境做的大囚笼！”

柏行简没有注意，女孩的的脸色突然一变，她僵硬的转过头，“你说……这是哪？”

柏行简随口道，“阴阳家，潇湘谷。”

“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按理说旁人是进不来的？”柏行简有些好奇的看向女孩。

女孩的心里有些懵，脑袋突然就乱了，她闭上眼，揉了揉额角，“等会，你得让我缓缓……”

睁开眼，她带着一丝侥幸的确认，“这里真的是潇湘谷？你没骗我？”

柏行简终于意识到什么了，他也有些难以置信，“你不知道这是哪？那你怎么进来的？”

女孩张了张嘴，最终低头捂住了脸，“我真的是路过，谁家好人没事来潇湘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