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和上下打量薛综文,也知这人不是寻常百姓,今日如若怠慢相待,后天的武尊会上万一相遇恐失体面,于是拱手相言,
“晚辈傅安和,这几人都是晚辈的师弟,家师缃衫道长,还未拜见前辈名号?”
“原来壶陵山缃衫道长的高徒,那就不奇怪了,贵派有诸位这样的青年豪杰,真乃幸事。鄙人名号不足相提,只是素来仰慕江湖人士,贸然上前,还望见谅。刚听你说剑傀派,他们也来风岚城了?”
“剑傀派吗?这晚辈不清楚,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叙,请前辈恕罪!”
薛综文知自己问不出什么,傅安和也清楚男人的城府之深,于是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说,上楼各回各屋了。
“怎么吃饭吃了这么久啊?”
“几个师弟吃的太撑,我们在那歇息了一会儿才回来的。”
“山上修炼清苦,这次下山就算给你们开开荤了。对了,有没有见过其他门派。”
傅安和见身后的几个师弟支支吾吾,于是抓紧回话,
“师父,我们一路谨遵教诲,不敢多言,也未曾见过其他门派的踪影。”
“这就奇怪了,后天就是武尊会,各派高手也应该尽数到齐了呀。”
堂上一人,缃色道衫,骨瘦如柴,目光如炬,年过半百,盘坐在座上,像是三清观壁上的人物。
忽然房外穿出刀剑相交之鸣,傅安和给缃衫道长递上道靴,开门观战,
楼下两伙人各持刀剑互不相让,为首的两人,一个五大三粗,一个短小精悍,两人兵器相抗,不分伯仲。
“两位壮士,有什么话不能心平气和的说,给在下个面子,放下兵刃,有问题就好好谈谈!”
两人打红了眼,根本听不进缃衫道士的话,只见道士从二楼一跃而下,飘落在两人中间只一掌就将两人分散开来,武器也被打落在地。
“晚辈长谷派李奇居,敢问大师是何门何派的前辈。”壮汉率先发话,
“原来是奇居师侄,贫道缃衫。”
另一矮个子在地上捂着胸口,半天没缓过来,只是看着缃衫似乎有话要说,缃衫也明其意,上前问话,
“少侠是哪位大师的高足?”
“在下的名号不必与你,可我师父您再熟悉不过了!”
“贫道在壶陵山上清修多年,与江湖朋友多年未有往来,敢问尊师名号。”
“玄衫道人。”
缃衫道人一惊,片刻过去,微微一笑,俯下腰搀起矮个子,
“师弟最近还好?”
“好?好的不得了!不是你把他逼下壶陵山,我们至于到今天无门无派,无依无靠吗?”
傅安和看师父被那矮子怼的哑口无言,也从二楼跃下,抽出道剑架在矮子颈上,
“你这无名小卒敢和我师父这样说话,就算是你师父来了都得恭恭敬敬叫声师兄!”
“安和!不得无礼!”缃衫一掌将傅安和手中剑打落在地,
“贤侄,其中有些事情缘由未与师弟讲明,待后天武尊会上,我自会与尊师相见,还请贤侄先行通告一声。”
说罢缃衫将地上的矮子的兵器递与他,矮子见情势不在自己这边,浅躬了腰,随后和身后的道众急忙离去了。
“奇居贤侄,你们俩伙人为何大打出手?”
“店房内的雅间只剩一间,我们先来,那矮子不讲道理,强要占去,我不肯,于是就…”
“世间权利争执不休,贤侄谨记让人一寸如获三尺。”
“缃衫师叔教训的是。”
“你师父尹朔为何没一同前来?”
“晚辈先行探路,家师与其余弟子被大雨耽搁了行程,不过应该也快到了。”
“尹朔师兄有你这样的徒弟真是好福气。好了,多日赶路一定累了,快上楼歇息吧。”
李奇居和几个门徒深拜一礼,进了雅间。
缃衫正教导弟子引以为戒,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吠,壶陵山众弟子拔剑出鞘,围在缃衫身边,缃衫不慌不忙推开弟子,走到客栈门口。
阴云密布,沙石飞起。店家养的幼犬瘫死在地上,门前的花丛枯的枯,死的死。缃衫从地上捏起一撮泥,放在鼻前,一股浓厚刺鼻的草药味道扑面而来,细嗅片刻,只觉天旋地转,傅安和看师父似有不适,急忙上前,搀扶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