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几个安保人员,我拿出学生卡成功的通行了。走到十字路口,差点朝右拐过去了---我们高二的学生早就换成了左侧的教学楼,我们1班和2班都在三层,到了三层,在所有关闭着的教室中,唯独们1班的门敞开着,地面上的光影中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来。
“你来了吗?”老师从教室探出身子来,也许是因为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学楼里很明显吧。“快进来吧。”他招招手。随后我就看到了双手交叉着,一脸怒不可遏的瞪着我的马欣怡同学。自从我进了教室,她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许是碍于老师的面不好当面骂我,跺脚的频率和力度也变得越来越大。
老师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信息:“保卫处正在调监控,马上就能知晓一切了。”
我独自沉默着,思索真正的栽赃者到底是谁。脑海里突然闪过老师早上跟我打电话时说的话,突然就明白了老师喊我过来的用意。老师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知道我和马欣怡有些矛盾未能解开,于是就用最直接的方式,让我俩亲眼去查看真想去和解。这么说来,他应该知道的更多。
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注视,不用说那注视的主人自然是污蔑我的马欣悦同学,她看起来似乎正在气头上,甚至越来越生气。OK,我收回前言,看来她也是受害者之一,那么说诬陷我的另有其人,也许是一箭双雕也说不准。可到底是谁呢?这个人难道不知道学校有监控这样的东西存在吗?还是说,她/他料定了监控不起作用,可是按照老师说的,监控不可能不起作用,这么说,看来是有人给了她/他错误的信息……我无奈的跟着老师走着,很想叹口气,旁边这个人的眼神越来越像是要刀了我一样。
一进监控室,直直对着我们的是几乎沾满这个墙壁的监控录像,上面全部显示的是我们高二这一栋楼的各处的监控所录下的画面,除了厕所,几乎全覆盖。监控室被分成三个区域,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最西侧,也就是第一排这一片区。
安保人员将椅子靠拢,班主任坐在我们俩的中间“你还记得你的项链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吗?”因为刚才被老师禁言了,她看起来冷静了不少。双方各执一词的时候,讲什么都没用,得让事实说话才行。我一直都很赞同这一点。我们班主任在这方面就做的很好。
“大概是四天前。当时因为有一节游泳课,我就提前把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来,放到了一个盒子里,然后放进了我的桌洞里。”马欣悦比划着,做出把盒子放进桌洞的动作,接着恶狠狠的瞪着我,微微米奇眼睛——“再接下来,就是在咳咳”她看起来很想骂我的样子,碍于老师的面,生生忍住了“唐雪逸同学,我们的好班长的桌洞里发现了我的项链。”好班长这三个字被咬的极重,傻子都能听出她的话中话。
她阴阳怪气的模样多少逗乐了我。呵呵,怪好笑的。都过了四天,我难道傻吗不把东西带回来摆在那里等她发现。这很明显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栽赃局。因为先前同她有过一些矛盾,她对我似乎偏见颇深。“你要不还是等会看完监控再下定论?”我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心里却骂她是傻逼。她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老师给打断了。“已经跳到四天前了,快坐下来好好看。”
我转过头,监控的画面刚好就调到了那节体育课前,别说,平时没留意过,原来我们班安装的监控还蛮多,四个角各有一个,甚至正中间还有一个,我一直都以为那个是防火灾的安全装置。老师也从未说过监控的事儿,普通学生应该也很少留心这些,这也是为什么马欣悦丢了四天项链也没有让老师调监控去找的原因吧,如果她知道监控这个东西(自己找凶手,查清就好了),估计现在也没有我什么事儿了。画面继续持续着,马欣悦将盒子放进了桌洞里,去找她的姐妹们了,一个平佳乐,一个乔佩然。我对她俩的感观不是很好,倒不是因为外界的传闻,而是真实的接触下来,跟他们很不对头。听说在分班前的班级里她们俩很是耀武扬威,许多人说她们喜欢霸凌别人,是一堆不折不扣的小太妹姐妹。当然,我对这些传言不感兴趣,知道唯一意见一件真实的事情就是他们俩都受到过一次严重处分,留级了一年。我一直以来都坚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己亲自接触最好的原则,接触下来果然发现有些传闻的产生与兴起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某些事情,我们起过一些冲突。想到这里,灵光一闪,我似乎明白了一切,但也不能太武断,还是接着看下去吧。话说回来,此时的我在干什么呢?我陷入短暂的回忆当中,浮现在脑海的是我把装备落在了班里,正在返回班里去找东西的画面。回忆完毕,眼睛终于再次聚焦到了监控视频上。马欣悦、平佳乐、乔佩然三个人交头接耳了一阵,然后马欣悦走开了,其余两个人还在讨论些什么,笑得花枝招展,那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笑。再接下来,她们俩在后门齐齐的把目光投向了前面,好像是在看一个人。没错,那个人就是我,我返回班级,拿了装衣袋就走了。等我出了教室,平佳乐拍了乔佩然一下,示意她靠近点。俩个人又是一阵坏笑,露出美国校园剧里mean gril的那种傲慢劲儿来,环顾了一眼四周,此时的班里只剩她俩了。平佳乐走到后门门口处,不知道在干什么,乔佩然则是走到了马欣悦桌前,从盒子里拿出那条项链……
之后的事儿就不用详细说了,乔佩然把盒子拿到厕所里去了,估计是扔掉了。平佳乐则是一直找准时机,直到前天,才成功找到教室没人的时间,把项链放进了我的桌洞里。真有些让人失望,我还以为她们是摸透了我的作息才选择周五下手的呢。真的只能说她们运气好,要是早个一两天,三四天放,我放学收拾桌子的时候就能发现然后将项链物归原主。而周五就不一样了,我会在午休时间把下午要用的书和要带回去的东西分成两列摆在桌面上,然后放学回家的时候直接从桌面上取走要带回去的东西,别说检查桌洞了,周五下午我碰都不会碰一下我的桌洞。这也是刚才我一直思索为什么作案时间是周五的时候,才发现的我的小习惯之一。话说,我这样的小习惯还蛮多,有些行为说是强迫症也不为过。话又说回来,事情到这里已经真相大白了,我越过老师看向马欣悦,她眼里泛着些许泪光,眉头自半个小时前看到偷走她项链的人是她所谓的好友之后就一直紧锁着,脸上的表情一眼就能看透,她很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真是可怜。
气氛很尴尬,老师看了一下手机,然后借口有事儿就先出去了,说是马上回来,但我其实知道,估计等我们沟通完了他才会回来。别以为我没看到他眼镜反光里拿着手机胡乱点假装自己很忙碌有事儿的样子。
“你污蔑我的事儿我可以不追究。作为同学我个人给你的建议是乐交诤友,勿交损友。”不知怎得,她开始哭起来了。连句道歉都没跟我说,真是没有礼貌。不过,沉思了一会儿,也许是看她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我还是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迅速被她拍开了“要……要你假好心。”她生气的说道,然后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对,独自一人在那里恼火着,我叹了口气,她多少是有些不知好歹了。我默默的坐着,将视线转移到了监控上。此刻监控里的我正在前往厕所……
过了一会儿老师进来了,对我说:“你先出去吧,老师有些话对马欣悦说。”我点了点头,转身又看了一眼马欣悦,然后拉开椅子,打算离开,余光里的监控仍在以好几倍的速度继续播放着——教室里除了我空无一人,话说我为什么在到处乱晃啊?奇怪,楚江微怎么在这里?????
嗯?我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出了监控室,来到了走廊的另一侧。等等!什么情况!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乱的话,此时的我应该在上厕所来着才对。那天是我难得拉肚子蹲久了厕所的一天,因为我有些强迫症,对上厕所的时间也把控的很精准,因此我对此印象十分深刻。明明周围的气温很是暖和,可我却后知后觉的冒冷汗。既然我在厕所,那么那里的人到底是谁?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监控里多了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