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的一番激烈的言辞和态度让永琪感动至极。他缓步踱到尔康跟前,又再道,
“尔康!从小到大,你、尔泰、我就情同手足。自从尔泰去了西藏,我们更是兄弟情深,一起干下那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
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高大的兄长的形象!我们之间没有君臣,只是兄弟!我真心实意地希望你能活着回去!否则,紫薇会哭死的!”
永琪带着几分哀痛,声音微颤,眼神却是坚定的。
“你以为你死了,小燕子就不会哭死吗?”尔康大吼道。
“小燕子不会回来了!”永琪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椅子里,“从她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已经永远失去她了!”
“她只是离家出走!过一阵就想明白了,就回来了!你不要自暴自弃啊!”尔康一见永琪那一脸的颓丧,态度陡然软了下来。
“你的这个要求我无论如何是不会答应!要不然,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尔康又再一把拉起永琪。
“如果我真的回去了,小燕子真的在家等你,你让我如何答复她!我有强烈的预感,我们这次一定度过危机,而你马上也会见到小燕子!”
“会吗?”
“会!只要抱着信念,就会!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说不定,她早就回家了!现在正在家中等你呢!”
其实,永琪的心底当然是希望小燕子在家等他班师而回。被尔康这样一憧憬,一描述,永琪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好!那就让我们兄弟齐心协力,再轰轰烈烈地打一仗!”
他走到桌前,又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尔康。
“一壶浊酒煮春秋,半为沉醉半为愁。可怜边城犹未定,不破莽匪誓不休。”
永琪颇有种义薄云天的感觉,大声地吟起诗来。
“好一个不破莽匪誓不休!就让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来,为了边疆的百姓,为了我大清的国土,也为了在北京等我们回去的家人,干!”
“干!”
两人二话不说,豪气地饮下了一杯酒!
另一头,箫剑领着众人渡川翻山,两日后即到了与勐笼交界处的一处密林。
“那边就是缅军的中后方,粮草就在这边。往那头去,是他们的作战军。”箫剑指着远处的一座座营寨小声地说道,“缅兵单兵打斗能力都不高,主要要小心他们手里的火枪!”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尔泰压低着嗓音道。
“必须等入夜了,才能动手!我们在这四处先观察一阵!后半夜士兵防卫会松懈!我们到时候就翻进去!”
二月下旬,缺月在子时才刚刚懒懒升起。
此刻,所有人都已换上了夜行装,听箫剑做最后的部署。
“我们分成两队。一队留守在这里把风,一队随我偷偷溜进去。如有危险,我们就发信号联络。”
众人在月色下雄心壮志地点头。
一切商定妥当,箫剑、小燕子、尔泰、塞娅再加八位大内侍卫便悄悄沿着山道往缅人的营寨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