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的少年正扛着一个女孩健步如飞地走着,到了一处简陋农家屋舍外,他扯开嗓门,粗狂地喊了一句:“阿玲,我回来了!”
随后,一个看上去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小跑着出来。
少年名叫陆天虎,今年十七岁,带着妹妹陆秋玲和母亲一起生活在桃园村。
他们日子过得清苦,平日里就靠他在林子里打猎维持生计。
看到哥哥背了个人回来,陆秋玲的脸垮了下来。
“哥,你不是去打猎吗?怎么背个人回来?”她语气不悦。
陆天虎把女孩放下,叹息道:“在山里头看见了,总不能不管不是?好歹是一条人命。”
“可是,母亲已经饿了两天了,再没有吃的,我们……”
陆秋玲扁了扁嘴,目光不善地看向那个被捡回来的少女。
她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脸蛋肥嘟嘟,还带着些婴儿肥,身上很脏,但没有被污泥遮盖的皮肤却是白皙柔嫩,像刚刚剥了壳的春笋。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污泥染得看不出原貌了,脚上也只穿了一只绣花鞋。
“阿玲,你在家照顾她,趁着天色还早,我去山里挖一点野菜。”陆天虎交代了一声就匆匆走了。
陆秋玲虽然很是不情愿,但还是打来水,为她梳洗起来。
这一梳洗她才发现,女孩精致地像个瓷娃娃似的,十指纤纤,一看就不是干过活的手,她换洗下来的衣服,布料柔软,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也是不俗。
为此,她更忧心起来。
日落的时候,陆天虎终于背着一小包野菜回来了,他还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两颗绿色的野鸭蛋,笑着说:“我在溪边捡到的,母亲好久没吃上荤腥了,正好补一补。”
陆秋玲却忧心地说:“哥,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们不该留下,林子深处,人迹罕至,她那样一个富家小姐,怎么会到那里去?保不齐会给我们惹来什么麻烦呢!”
“阿玲,我们等人醒了再说吧,若是谁家走散的,送回去也就好了!”他笑着安慰妹妹,“没事的,放宽心,交给哥哥就好。”
其实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已经醒了。
她睁着一双明亮地近乎惑人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简朴到几乎家徒四壁的屋子。
“娃啊,你醒了?”
她无辜又好奇地看向对面床上躺着的约莫四十岁的妇人,妇人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问道:“娃,你叫什么名字?”
她摇摇头,但很快又有些迷惑起来,皱着眉想了很久很久,才用沙哑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字——“瑶”。
“原来是阿瑶啊!你是哪里人?家里可还有亲人?”
清瑶疑惑了半晌之后,摇了摇头。
接下去,妇人问的一切问题,她都只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她的记忆里,只有一片浓墨的漆黑,她不知道在那片漆黑的世界里呆了多久,而在那之前的事情,她已经一概都不记得了。
好在她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醒来之后就可以行动自如了,沙哑的声音也在喝了一些茶水之后恢复如初,只有那记忆,仿佛被封印了一般,想不起来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