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门外用力拍门,“里面有没有人?赶紧出来,着火了!”
男人看着顾晓北,阴恻恻地道:“出去吧,别耍花样,你敢告诉别人,我一定会知道,到时候你的小情儿就惨了。”
顾知南装作被吓得腿软的样子,哆哆嗦嗦地往地上赖,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大大哥,咱咱咱能出去,出去再说吗?”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等火烧过来我们都会死的!”
男人听而不闻,用力扣着顾知南的肩膀,将匕首横在顾知南脖子上,不耐烦地道:“少踏马废话!你,赶紧滚!再啰嗦我就先给她放点血。”说着,微微用力,顾知南脖子上立刻渗出了血丝。
顾知南皱了皱眉,
顾晓北又气又怒,“住手!我走,我现在就走,你别伤了她。”
他深深看了顾知南一眼,“别怕,等我回来。”又朝那个男人放狠话,“我会照你说的做,你若敢伤她,天涯海角,我跟你不死不休。”
顾知南看着顾晓北挺拔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总觉得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少年身上多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让她意外又欣喜。
都说温室里长大的花,总要经历风吹雨打,才能茁壮成长。
同理,男孩子也要经历磨难,才会真正长大成人。
她那个遇事只会横冲直撞的弟弟,已经学会了冷静与忍耐,甚好。
顾知南朝顾晓北微微一笑,“放心,我会没事的。”
她会想办法自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小命交到目的不明的歹徒手上。
男人丝毫没把顾晓北放的狠话放在心上,嗤笑一声,将匕首横在顾知南脖子上,附在顾知南耳边阴恻恻地道:“你最好祈祷他识相,不然你小命难保。”
他靠得极近,呼吸的热气喷在顾知南的脖子上,即使是炎热的仲夏之夜,顾知南依然觉得寒气顺着尾椎骨一路爬上天灵盖。
她故意哭哭啼啼,“大哥,火快要烧过来了,咱们还不跑吗?”
顾知南刚才就发现了,大家都在忙着逃生,这个男人却不慌不忙,反而让顾晓北敞开房门,等事情平息再回来,说明他很笃定火灾不会造成威胁。
接着她又试探着说火烧过来咱们都得死的时候,男人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虽然很轻微,但顾知南因为靠得近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他为什么冷笑?
她说的话很可笑?
顾知南环视着这间客房,房间里没有开灯,敞开的房门漏进来的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门口的一小片区域,但这一片区域也足够顾知南看清楚,客房里干干净净,并没有浓烟弥漫过来。
照理说这种木质结构的房子,火势蔓延会很迅速,但这会儿,浓烟不但没有弥漫开来,反而隐隐有消散的趋势。
难道,火灾是假的?
对方既然制造了混乱,却不趁机逃跑,目的何在?
顾知南不由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顾晓北阴沉着脸慢吞吞地往楼梯下走,想到那句“有人会看着你”,再看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都不像好人。
想到顾知南的小命还捏在别人手上,顾晓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敢耽搁时间匆匆往楼下跑去。
他得想办法报警。
路过前台的时候,柜台后面空无一人,顾晓北眼里燃起一抹希望。
对了,电话!
然而,看到敞开的玻璃门外聚集的人群,顾晓北的脚步顿时迟疑了。
歹徒的同伙会不会隐藏在人群里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有几个人?
火灾是人为还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