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活着!”黄毛先是一喜,然后陷入了绝望,虽然庆幸自己手上没有了性命,但是看这局面,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自己这条小命可危险了。
“你不要冲动!你…你还年轻!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我,我可是红眼帮的……”黄毛口不择言,想到什么说什么,只想要面前这个人能放过自己。
他咳出一口血,却不敢使用红眼,担心自己再被兽性冲昏头脑,此时虚弱期还没过,再用红眼弊大于利。
当你正常的时候,这个世界总有人把你逼疯,当你发疯的时候,全世界又都变正常了。
杜难不作答,只笑着把手搭在黄毛的脑门上。
变正常了吗?不,你只是怕了!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杜难突然发力,按住黄毛的脑袋,将他的后脑勺狠狠砸在墙上。
什么为什么?黄毛被一发砸得头脑发昏,想问出来,还没说出口,就又被砸到了墙上。
“啊!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倒是问啊!”黄毛受不了了,开了红眼,硬生生撑住,大声吼道。
此时,早已凝聚好的四把血色长矛瞬间暴起,死死钉住其四肢,若不是这轮长矛主要有其他作用,红眼也能提高身体耐性,普通人受此遭可能就痛死当场。
“谁问你了?”杜难面色阴沉的滴水,手上不停,愤怒与不满在此刻井喷。
“为什么是我爸妈?!啊?明明他们一生都是好人!从未伤天害理!”
砰!
“为什么是我妹妹?!她做错了什么?!从未与人交恶!”
砰!
“为什么是我?!我好不容易熬过三年!一直谨小慎微!”
砰!
“为什么我堂堂少主!只能看着富家之子结伴勾栏?而我非要维护这血脉的高贵!”
砰!
“为什么要杀我?!我不是给你机会了吗!给你机会为什么不用!”
……
一开始杜难还收着力,可越说越激动,也越发克制不住,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场篮球比赛,在观众的欢呼声中,他一边奋力拍着篮球,一边拍着篮球运动员。
芜湖!暴力扣篮!
杜难松开黄毛的脑门,只见他的脑袋像满穗的稻谷一样垂了下来,即使红眼也不能无限地承受伤害。
杜难心善,怕见到同类的死状可能会影响后续炼丹时的心态,索性决定将头去掉。
反正浪费不了。
一根根血丝不断纠缠迅速凝聚起一把另类粗短的长矛,或许说是一根削尖的柱子更为准确。
杜难也不拖泥带水,长矛飞出,插入墙壁,代替了原本脑袋的地方,麻利地帮其脱离了痛苦。
“我明白了。”杜难深吸一口气,有种今日方知我是我的感觉,“善良也需要力量,而且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遵循记忆碎片,杜难蘸着血,开始在墙上勾画符阵,血色长矛将血液牢牢锁死,一点也不浪费,记忆中的知识渐渐与现实重合,明明从未练习过绘画,但在红光的照耀下线条均匀而流畅。
恍惚间,杜难感觉是别人在握着自己的手在画。
杜难眼都没眨,在红光的注视下很快就完成了一副稍显复杂的符阵,长矛上泛起点点微光,将材料与法阵钉在墙上,不让颜料受重力而流下。
食指轻轻点在输入端,注入些许灵力,阵图一点点被点亮,巡回一圈后回到了杜难手中。
三成损耗!
这对他来说是能够接受的范围,阵图中灵力流通流畅,没有出现太多短路,死区,回流,反混等情况,毫无疑问,他成功了。
口中念念有词,杜难开始持续不断地注入灵力,整个符阵都被点亮,泛起的红光占据了一部分昏暗的烂尾楼,一张与画在墙上的符阵分毫不差的虚影渐渐浮起,在杜难的控制下,逐渐缩小,汇入了阵心的原材料中。
消耗的灵力极速增加,但对杜难来说,这点量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