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得以完成献祭,换得云眷舒来到这里。
赵挽华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抹冰冷,宛如寒夜霜花。
呵,这才是他金烈,不…云眷舒真正的为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纲常伦理为无物。
完全是一只披着狐狸皮的野狼,会装得很!
“你说你为我而来?”赵挽华问,“我已非赵国公主,你追着来又能如何?为了像现在这样,和我对着干?”
“我们在一起三年…”
“你能不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吗?!什么在一起三年…”
“你也知道,我是我父王和女奴生的孩子。没错,我这人没什么礼义廉耻、亲缘感情,你走了以后,我才发现我是那么想你!我搜集与你有关的一切,着迷不能自拔…”
“所以当我知道你不是真的亡故,而是到了这里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所以我自杀,我用巫族全族人的姓名换得一个来陪你的机会。阿挽,我……”
说到激动处,云眷舒站了起来,向她靠近,高大的身影将赵挽华完全笼罩在其中。
赵挽华忍不住退后几步,她如此毛骨悚然,嘴唇微颤!
这死疯子,居然是自杀!
刚想给云眷舒一鞭子让他滚远点,外面突然传来“啪嗒”的一声响。
原来是阿仪和恶十支着耳朵正偷听得欢,胳膊碰到了窗户的窗棂…
“滚出去!”赵挽华一个杯子砸到窗木上。
两人灰溜溜的跑远了。
怒气虽然发泄在了别处,但赵挽华依然不能平静。
她喘着粗气。
这意思就是说:她无知无觉的喜欢上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喜欢别人,将别的女人捧若星月。
刚开始嫉妒到发疯,突然知晓这个男人仇敌的身份,觉得双方感情破裂也就没那么不能接受。
结果却是,她刚想松一口气,仇敌却突然向她坦白,他把别人当做了她,其实他爱慕的是她。
这是怎样一个鬼故事?啊?
赵挽华表情一言难尽,眼眶猩红,艰涩说:
“这世界还敢再荒唐一点么……”
“阿挽……”
“你闭嘴!”赵挽华恼怒的呵斥冲口而出,“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云眷舒,之前是我昏了头!"
"我以为,我们之间只剩下仇怨,互相报复完也就罢了,大不了一拍两命!"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弄错了人,那些骗我害我坑我的事情,都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你怎么说的出口?云眷舒!”
赵挽华声音都拔尖到一种她从未到过的高度。
她直直地盯着云眷舒,表情如恶鬼狰狞,“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和你,这辈子,绝无再有半点可能!”
“我宁可自己从未遇到过你!还有我的我父皇母后和赵咏志!我恨不得你们这些人,通通去死!”
余光扫到茶桌上的茶杯,赵挽华想也不想的一把抓过,直接扔向云眷舒。
云眷舒定定的看着她,并不躲闪。
茶杯砸在他额间,顿时碎成了渣。
鲜血从伤口涌出,汇聚成小溪般的血流,沿着他的脸庞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猩红的花朵。
云卷舒任凭脸上鲜血淋漓,他试图去拉赵挽华的手,"阿挽……"
赵挽华像是被蝎子蛰了一般拂开他的手,胸膛剧烈起伏,美目圆睁,怒视着他。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云眷舒说:“阿挽……我知道你痛。”
“如果砸我能让你消消气,来,”他捡起掉落在他腿上的碎瓷块,走近赵挽华,脚间的铁链随着走动清脆作响。
弯着腰,将瓷块放入赵挽华的手心里,云眷舒继续道:
“你随便划,再划我几下。每每回想起之前对你做错的所有事,我是多么想杀了我自己。”
“但是不行阿挽,我若死了,还有谁能如我一般爱你。"
"而且我这个人向来自私,除了我自己,我没办法看着别人来爱你,伴你左右…"
"我可以不在乎我自己这条命,但我太在乎你。”
"阿挽,阿挽…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