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看着李安凡说完,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院侧斑破的土埂。
李安凡看着叔父的侧脸,感觉叔父有些气愤,又好像有些难过。
过了一会,起身转头对李安凡说道:
“你坐一会儿”。
说罢进了屋内。
屋里隐约传来小声争吵:
……卖……
……三两……
我做不出这事……
……他爹娘……
“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道!”
……
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李安凡听出了是叔父的声音。
待不久,拿了一个小草筐出来,递给李安凡,语气低落:
“这里面有100文钱,米和菜,一身我穿的衣服,大是大了点,挽上袖子和裤腿就行了,过三两年你再大一点,穿着也正合适。”
李安凡呆愣的接过草筐,没有应话,或是说不知道怎么应话,看着叔父说完坐下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去安县找无忧会了,上了山后那条道,往左边沿路一直走,路上遇人避让,按你步行的速度,大约三、四个时辰应该就到安县了。
外面不像我们这偏僻的山野小村,到了安县,你得尽快找个落脚住宿的地,不要睡在路边街头。给你的100文钱在你无吃无住的时候使用。
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大道理我不懂,仅有的识字这些也就是父传子,子传孙,生活的经验也是如此,我们没有走出过这村这镇,无忧会或是县里事儿也就偶有听闻。”
顿了一下,叔父看着李安凡:
“记得,遇事须得冷静!去吧。”
李安凡沉默一会,起身面对叔父,双膝跪下磕头,起身,拿起草筐,对着看向自己的叔父郑重说道:
“叔父保重!”
李安凡走了。
第二天清晨,李安凡做了几个饭菜团子做干粮,将那把豁口刀收好,一起放进背筐里,出门看了一眼破落的土屋。
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荒野上,蜿蜒曲折的道路延伸向远方的山峦,路旁是高高低低的野草,偶有几只麻雀在野草间欢快地跳跃,扑扇着翅膀飞向天空。
走了四个时辰,慢慢看到路上更多的行人,道路两侧也不再是荒郊野岭了无人烟的样子,继续前行,屋舍越来越多,待走了近四个时辰,到安县时已傍晚。
进入县城里,到处都是行人和在路边的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两边的商铺也是种样繁多,有赌坊、粮店、布店等,还有很多李安凡从未见过的两层甚至三层阁楼,写着“*芳院”、“倚红楼”等等,从外看去也没有在卖的商品,只有一些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和小二穿梭其中。
路上偶尔见到有的店铺门头侧边,插着写有“无忧”二字的小旗,街上还有臂上绑有青色、红色、黄色布条的人,三三两两结伴,或行走在大街上,或来往于各个商铺,甚至在摆摊的小贩那收取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