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算是迷信天道的真龙，对她的这番话也完全无法理解。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天道，他们怕是已经骂了回去。

你让敬爱天地的真龙去肢解世界？

这跟让孝子去弑杀自己的父母有什么区别？

“我要你们肢解我！”

“然后你们成为大乘！”

天道再次重复。

“高平安不会为我炼制躯体，天庭也不会为我炼制躯体，只有你们成为大乘才行！”

哪怕是最弱小的小世界，也不是渡劫化神能撼动的。

就更不要说炼制了。

“不是还有烛蛇吗？”

真龙们还不知道烛蛇的真实身份，故有此一问。

“它的实力应该可以吧？”

真龙们推辞，尽管这是天道的要求。

虽然成为大乘可以获得更强的力量，但若是贪图那力量，他们又怎么会是身为万物灵长的真龙呢？

“烛蛇和高平安是一体两面的存在，以高平安为主。”

其实比起一体两面，天道认为烛蛇应该说是高平安本质的衍生物才对。

“天道大人，那个高平安真的在血洗北原吗？”

犹豫了一瞬，救苦龙神还是问了出来。

“你觉得我在欺骗你们？”

看了眼开口的救苦龙神，天道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作为天道，作为世界意志，她还是希望她的这些孩子有属于自己的思考能力。

作为天道，作为世界意志，作为众生的母亲，她由衷的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若是人族愿意为抑制归墟出一份力，哪怕是他们仍然会夺取她肢解她，她也不会在意。

只不过人族实在是做的太过了，损耗了她对人族的一切母爱。

如果只是伤害她，她作为天道仍然会爱着人族。

“高平安已经血洗了北原，血洗了北原几乎所有的生命，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北原在他的凶威之下几近死地。”

天道说着，如今北原的血色画面便传递给了所有真龙。

“这，这……”

“那高平安还真是人模狗样的畜生啊！”

真龙们厌恶人族，但也就只是厌恶。

他们只会杀死人族，绝不会去虐。

“他真的是人族吗？竟然这么对自己的同族？！”

四处堆积的京观，无数生命的哀叹与哭泣，这是真龙无法想象的地狱之景。

“人族，果然是天生邪恶的人族吗？”

看到如今北原的惨状，真龙们对人族的厌恶愈加深重。

“我没有疑问了，天道大人。”

血淋淋的现实摆在救苦龙神的面前，他无话可说。

就算高平安的本意不是如此，但他执行成了血洗北原。

那救苦龙神觉得，无论如何，高平安都必须承担这份罪孽与责任。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选出真龙成为大乘吧！”

天道说着，但面对唾手可及的大乘伟力，所有的真龙都不由退后了一步。

并不是所有的生命都会不择手段的渴求更强大的力量。

对真龙们来说，肢解自己的母亲获得的力量，他们不要也罢！

“都不愿意吗？这是为了拯救世界！”

天道并非至公，也并不是绝对理智的理性之天。

她是一个充满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