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谌澜。
装晕的傅玉宁心中一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太医也随行而至。
他短暂诊脉后表情有些微妙,“呃…许是陛下初经人事,情绪太过于激动,这才导致气机逆乱晕厥,待微臣开个镇静降火的方子养上几日便不会有大碍了。”
说着让宫人用沾了温水的帕子给他擦去鼻间干涸的血迹。
傅玉宁:“......”
他就说他这个鼻子怎么黏糊糊的,原来是流鼻血了!
感情原主面对美人儿兴奋过头直接嘎了,然后他就过来了?
丢人啊,真丢人啊。
现在原主变成他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傅玉宁的脸皮都开始发烫了。
还好他急中生智保住了自己的身子,也保住了这条小命。
暂时的。
谢谌澜面无表情细细盘问过当时在近侧侍候的太监,了解完事情的大概经过。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刻那张昳丽艳绝的脸上乌云密布。
小皇帝抢人进宫的事他并不知晓,要不是心腹来报,此刻他还在城外处理兵部尚书贪/污受贿一事。
如今看来是被调虎离山了。
他凤眸低垂,掩住眼中憎恶,缓步来到龙榻旁看他。
装晕的傅玉宁就快装不下去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以及一道带着冷意的目光毫无避讳的停留在他身上,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甚至害怕下一秒谢谌澜会拿把刀直接把他捅成筛子。
于是决定醒过来,但为了不与对方撕破脸还假意咳两声提醒对方,好让对方把那吃人的眼神收一收。
“咳咳咳…”
果然还是有用的,傅玉宁悠悠睁开眼睛,就收获了一句虚情假意的关怀。
“ 陛下,可觉得还有哪不适?”
很奇怪。
谢谌澜的声音并不像寻常太监那般高亢尖锐,而是正常男子那般,低润悠扬的,语气是不辨喜怒的薄凉。
但傅玉宁又记得书中写对方是个真太监,他带着好奇和探究朝那人看去。
绯色的蟒袍如天边云霞,领口和衣领处的锁边用的皆是昂贵的金丝线,日光下闪动着细弱的光芒,胸前绣的纹样是大团花仙鹤,那鹤展翅精致栩栩如生的好似要飞出来一般。
艳丽华服其实会放大人脸上的瑕疵,可那张貌若谪仙的脸硬生生扛住了,毫不夸张的说,这抹绯色身影出现后,殿内任何东西都黯然失色。
傅玉宁生在美颜滤镜满天飞的现代,只有在乙游里才看到过五官这样真实完美的人,不由得呆愣片刻。
“陛下。 ”
谢谌澜唤他,声音没有起伏,态度不卑不亢,将傅玉宁的神情尽收眼底,分外不屑。
“ 谌澜,谌澜啊!你可算回来了!”
傅玉宁在恐惧与保住小命之间纠结了一会儿,又抽空回想了下两人之前的相处模式,先发制人,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扯住对方袖袍,一副惊慌模样,好像快哭似的,“前几日你不在时,有人跟朕举荐了个绝世美人,朕今日把她召进宫,却发现...朕…好像不太行…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