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雾塑造的人形。

而在这个雾塑的时非周围，竟围坐着四个以灰雾凝结而成的小娃娃。

它们穿着一件肚兜，闭着眼睛，胖嘟嘟的脸庞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这......”

站在高台上的时非愕然，随即莞尔一笑，“这到底是什么空间，竟如此怪异。”

忽然，时非发现其中一个小娃娃盘起的腿似乎凝实一些，几乎已经是实体的模样。

四个？

疑惑之际，突然想起在与关大卿交谈时，脑海里浮现出的四个分阶：心斋、坐忘、悬解与见独。

“难道这四个小娃娃对应的是我的境界？”

时非不免好奇起来，又往前凑近了些，却发现在它们背后和胸口的位置竟分别写着字。

仔细一看，背面一致印着“映命娃娃”四个字，而胸口则分别是心斋、坐忘、悬解与见独。

他不由地啼笑皆非，“映命娃娃，这倒是非常贴切。”

“那这尊最大的雾塑又代表着什么呢？”

正在他思索之际，在雾塑的胸口，显现出三个字：“失格者。”

这一刻，时非恍然大悟，“一切都对的上了。”

时非的目光又移向了最中间的这尊泥塑，可上下打量一番，却除了失格者三个字以外，再没有其它的东西。

“这小娃娃的腿凝实了少许，是不是代表着我才刚刚踏入心斋？”

时非站在原地，望着眼前怪异的一幕，暗暗思忖着。

霍然，正中央那尊雾塑的脸颊竟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沿着下颚线的地方，往上划出一道弧线，整张脸皮“啪嗒”地掉在高台上。

随着脸皮的掉落，那尊泥塑的脸变成了一片混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时非一跳，他呼吸急促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从高台上坠了下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时非捂着胸口，脸色难看地盯着高台上的脸皮。

“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让我戴？”

时非眼皮微微一抽，低声嘀咕道。

而那尊泥塑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竟缓缓地点了点头。

“嘶！”

时非看见这一幕，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可不等他再有所反应，掉落在高台上的大脸皮竟缓缓飘起，如跳跃时空般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随后又瞬间缩小，化作与他自身的脸皮同样大小，静静地悬浮着。

似乎在告诉他，如果不带，它会自己贴上去。

时非嘴角一抽，右手颤颤巍巍地伸出去，抓在了那张脸皮上，“算了，反正也不会死，带就带吧。”

他咬咬牙，闭着眼，把那张脸皮往自己的脸上一拍。

时非只觉得一股温凉的气息贴在自己的脸上，随着一阵缓慢的蠕动，那张脸皮与自己的脸完美地贴合在一起。

“众生相。”

两张脸刚融合的一刹那，一道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忽然响起，飘忽不定。

众生相？什么意思？

时非皱着眉头，有所不解。

“众生相，随心动，可化之。”那声音再起，“此意乃是：众生相，随心而动，万物可变。”

而后，这道声音彻底寂灭，如若幻觉。

时非再次抬头望向那尊雾塑时，却发现它的脸又缓缓地勾勒成原来的模样。

他呆呆地望着，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