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痛不如短痛,”高拱站起身,示意陈志出去说话。
陈志也连忙小步跟上出了内阁,外间那些处理公文折子分类的翰林文官们,见首次二辅出来,连忙拱手向二人见礼。
高拱和陈志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便直接前后脚出了内阁外厅,踱步在直房外。
“殿下之酎金制,在老夫看来,确实是能有效的打疼那些地方藩王的,”高拱边走边道,“且我大明之藩王,不似汉朝那些强藩,个个手握重兵,不会发生什么八王之乱!”
“肃卿兄,就怕到时,朝野上呼声阻力过大,”陈志直接将自己的担忧讲出,“毕竟,我大明自太祖起,从未施行过什么酎金制,贸然提出,那些大臣们要非议你为第二个晁错了!”
“哈哈哈!”
高拱飒然一笑,指着陈志笑骂道,“你个陈志陈远长,拐着弯骂我高拱是吧!”
“哈哈哈!”
陈志被高拱这副样子逗笑,也笑着回道,“不过是类比而已,肃卿兄莫要在意!”
“老夫哪里会在意朝堂上那些人的非议,他们不过是过足嘴瘾,骂又不用负责,真按他们指手画脚的去做,我大明不知得乱成啥样!”
“便是如今,四港每月那般多银钱归入你户部,刘申民等人还在叫嚣什么海禁害国,便是殿下修建铁路,他也要来插上一嘴,说不可将铁路交给地方士绅商贾!”
“他刘申民懂什么叫股票,真不准士绅商贾入股,这修建铁路的钱,全要你户部出,只怕边军都得支付不起军饷!”
“只付出一二十年的经营权,过后朝廷直接收回,既得了铁路,还有税收,就是傻子都知道朝廷占了大便宜,这刘申民,魔怔了,为了反而反!”
听着高拱的话,陈志也叹气道,“这刘申民,要不直接知会惟约兄,抓他个小把柄,直接给他调到地方去,也好清静些时日!”
“算了,杨老倌儿那,最近也是麻烦事一大堆,那些都察院的人,天天盯着他吏部,就打算抓他的把柄,好给他弄下去!”
“要知道,杨老倌儿如今都六十有一了,吏部这么重要的位置,可不能失了手,”高拱突然停住脚步,“我跟老倌儿说过,朝堂上的争斗,他作为吏部尚书,最好是不要亲自下场,免得落人口实。”
都察院的御史们,现在重点盯的就是陈志的户部,和杨博的吏部,以及李芳的税务厂,这三个重要部门,一个管钱,一个管人,一个收钱。
全都是那些大臣们眼中的香饽饽,只要有一个出了错,被那些眼馋的官员抓住,立马就直接到都察院弹劾。
都察院的人就会笑眯眯的直接上门,脸上一副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坏人,就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就请去都察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