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是全程”！

“那你就是全程无望”！

等几人坐车到了龙门车站，见站前还有个小小的集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大家正往车站里面走，经过一个西瓜摊，地上摔碎了几个西瓜，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正揪着一个年轻小伙训斥，周围七八个和他穿着同样制服的人正劝他，

“李队，算了算了，让他自己收拾好，换个地方就行了”！

“你们别管，今天我还就得跟他掰扯掰扯这道理，他是不是占道经营，他是不是没有营业执照”？

“姓崔的，别以为当过兵就了不起！我知道你，有人请你去看场子，你说你顾脸儿不肯去，退役军人事务局给你安排到我们队上当临时工，你又说没力气，你特么寒碜谁呢”！

“你是满肚子的天地良心仁义道德，你就想凭着这点儿老实，安分的养活你的妻儿老小？可你连自己的老婆都养不住啊，你简直就是个大废物！你还配养孩子，这社会不是为你这样的人准备的，呸”！

说着，抬起脚又踢碎了一个西瓜。

林江雄听了他的话，正要破口大骂，被孙艳逸一把拽过，另一只手抓着同样怒容的魏诗翰，

“你俩别多事，社会上这样的事不很正常吗”？

拉着两人继续往车站走，走出了一段距离，突然看到一个穿着老式军绿色衬衣的盲眼老人，正敲着一个残破的蛇皮鼓，在唱鼓曲。

韩娜娜指着老人，激动的说道：“咦，我勒乖乖，恁们看，这是在死人巷唱乐亭大鼓的柳老”！

旁边有人急匆匆的走过，冲着老人喊道，

“柳丫子，怎么还不跑，那边城管过来了”！

这位姓柳的老者，呲着黄板牙，满不在乎，

“我老瞎子，烂命一条，他们能罚我什么，再伺候乡党们一段儿”！

他梆梆梆敲了几下鼓，开口就唱，

“不提起当伪军不落泪，提起了当伪军我倒了血霉，一天两遍来到了操场内，只累的两腿发麻，我两眼直发黑！

那一日，鬼子出发头前我带队，出东门奔垫道啊，行走快如飞，头前宪兵十八位，后跟着日本鬼子背着王八盒子，头戴着大钢盔！

洋洋得意往前走，走进了八路军的埋伏内，机关枪不住的，哒哒哒的响，手榴弹叽咕隆咚，好似大沉雷”！

围着的人正听的津津有味，突然从后面跑过来几个人，边跑边喊，

“不好了，杀人了”！

“卖瓜的杰子杀人了”！

…

在候车大厅里看着列车信息，林江雄直觉得心里憋着口气，又开始挑刺，

“七点五十，G3116，洛阳龙门到郑州东，二等座三张，一等座两张，都他妈绿皮火车了，怎么还分几等座呢，这有啥区别”？

“江哥，一等座软一点，多个脚踏板，能向后调节”！

小胖子听这话更不乐意了：“那你怎么不买五张一等座呢”！

魏诗翰听他这样说，忍不住为弟弟出头，气急败坏的拍着手：“钱钱钱！一个劲儿的说经费不够，咱们三个男的挤挤就得了，女士优先哈，一等座给她俩，你没意见吧”！

孙艳逸看出两人的情绪不对，叹了口气，沉声道，

“你们俩是为刚才的事情不痛快，人各有命，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金刚姐，你说，那个年轻人，他…他真的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