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炫支支吾吾的说:“只驻守,不得出城对敌。”
裴济中怒道:“好,记得就好,我再问你,不服军令者,该当何罪?”
裴炫听后,立马趴了下来,嘴里颤抖着咬着牙说道:“斩……立……决!”
这三个字一说出来,众将都一同跪了下来,为裴炫求情,希望裴济中看在他击退敌军,斩敌万余人的战功上从轻发落,裴济中也没有真想杀这个十分看好的义子,目的也是为了敲打他,不能让他得意忘形了,便就坡下驴,说道:“好,看在众将都为了求情,也确实立了功的情面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给我拖出去仗责五十。”
手下士兵立马将裴炫拉到门外,打了五十大板。裴炫很窝火,自己立了如此大功,没加官进爵就算了,还挨了板子,想到自己终究不过是一个养子,终究不可能继承他裴济中的位置,他也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以后的权利地位还得靠自己手上的枪才能得到。
三日后,羌梁联军兵临城下,给裴济中下了战贴,摆开阵仗打算与周军一战定胜负,裴济中看着战书深思着,毕竟他现在年事已高,将来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扫平这边疆祸患了,既然敌军想一战定胜负,那就来吧,今日就一战定乾坤,为我大周扫平了这十九年的边患,今日如若胜了,能保我大周边疆军民几十年的太平,自己也能创下这不世之功了,自己死也瞑目了;如若输了,联军也必定也是惨胜,对鄂特要塞也没法造成实质性的威胁,在权衡利弊后,裴济中果断选择应战。
这日,两军摆开阵仗,裴济中稳坐中军,前锋还是有裴炫,但副将不是柳林了,而是平日里与裴炫交好的裴济中小儿子裴修武,这裴修武是裴济中三个儿子中,与裴炫是最亲近的一个,他比裴炫要小两岁,裴修武的武功基本都是裴炫传授的,所以二人也是亦师亦友了。可自从裴炫挨了板子后,就觉得这是裴济中让儿子来分他的军功,心里看着裴修武就不是滋味。周军左翼由柳林带领,右翼由偏将宋刚带领,后军由裴济中的大儿子裴修文压阵。裴济中站在中军台上,拔出腰间佩剑,大喊道:“杀!”顿时擂鼓震天,裴炫带领前锋营身先士卒举着长枪杀向敌军,迎面撞上的正是图格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顿厮杀,图格木最终还是不敌,带领手下兵将往右翼撤去,裴炫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肯放过这斩杀敌军前锋大将的机会,一路狂追,一路追击过去,发现人是越杀越多,他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包围了,然后他身边也不足两千人,裴修武也不知道在哪里,他知道自己中计了,立马稳定军心带领剩下的人合力突围,可是连续突围了三次,都没有冲出这包围圈,此时远处传来图格木的声音:“裴炫,前几日你让老子受到的耻辱,今日定要你加倍奉还,给我杀!”又是一大波敌人围了上来,裴炫看着身边的军士一个个倒下,也是心如死灰,慢慢的自己也是体力不支,从马上摔了下来,身边兵卒也是立马将他扶起,大喊着“保护将军!保护将军!”而另一边,当裴济中得知裴炫被敌人包围后,也是赶忙亲率中军前来解围,奈何敌军包围圈实在太密集,怎么也冲不进去,裴济中也是心急如焚,反倒自己也被包围了,忽然一支箭羽射来,射中裴济中的肩膀,裴济中跌落马来,顿时周军一片大乱,裴济中不愧为久经沙场的老将,立马起身上马,接过自己的裴字帅旗,大喊道:“将士们给我冲,杀光这群犯我大周的胡人,还我大周百姓一个盛世太平,杀啊!”
在裴济中的鼓舞下,将士们众志成城,军心空前高涨,一起朝裴炫的包围圈冲去。当裴炫看到是裴济中亲自举着帅旗来解救自己的时候,悔恨不已,此时的他早已泪流满面,他振作起来,再次上马,高喊到:“将士们,大帅来救我们了,跟着我一起冲,和大帅会和。”
图格木看着不远处裴济中举着帅旗,朝身边的拓拔泰说道:“大帅,那人说的果然没错,围住这裴炫,这裴济中果然来救援了,今日便是这裴家父子的死期了。”
拓拔泰说道:“不着急,让士兵们围得松一点,让他们父子二人靠近一点,这样才好玩,多感人的父子情啊,哈哈哈!”沙场上传出了拓拔泰阴森的大笑声,暗地里一人也漏出一抹邪笑。
战场上,正如拓拔泰说的那般,裴济中离裴炫的包围圈也是越来越近,可就是冲不进去,那包围圈就和铁桶一般,坚不可摧,裴炫在包围圈里面也是越来越崩溃了,身边也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了,他冲着裴济中大喊:“父帅,你快走,别管孩儿了,是孩儿对不住你,父帅!”
裴济中此时心如刀绞,呼喊着让裴炫挺住,他一定会来救他的,同时也命令将士们猛攻一处。此时拓拔泰身旁来人通报,柳林带着一队人马朝这边杀来,拓拔泰神情一紧,“传令下去,立刻诛杀裴炫和裴济中,让柳林来给他们收尸。”“得令!”裴炫的包围圈立马紧缩,裴炫和他的兵卒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一根长矛刺穿了裴炫的胸口,裴炫摔下马,又被几名大羌兵围住一顿乱砍,裴济中就这样看着他最疼爱的养子,被敌军活活砍死,眼前一黑栽落下马,就这样昏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