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掌相交,寂静无声,两人身侧的檀木桌悄然间碎成齑粉,洒落一地,然后隋今勇满身木屑一路倒翻着骨碌碌滚入了后堂。
一旁不及离开的邵峰却是毫发无伤,只是捂着脸不敢欣赏师傅的惨像。
宇文琪手掌缩回云裳水袖之中,动作显得潇洒自若,口中轻笑:“师兄,你的路子不合适,何必浪费了人才?”
郁闷的嘶吼声自后堂传出:“师妹,你用外面学来的武技欺辱止水真诀,对得起师傅他老人家嘛?”
宇文琪不以为意:“隋师兄,咱们不过是兄妹较技,何谈什么欺辱?你若嫌输的太惨,那也是师兄自家功夫不佳,又与止水真诀有什么关系?贾成真,跟着我来,我传你妙诀。”
嘶吼声加码:“宇文琪,你……你收弟子不拜祖师牌位吗?”
宇文琪拂袖而出:“我传自家学来的妙诀,跟祖师何干?小七,劝劝你师傅,别老是生闲气,气炸了肺可于淬体不利……”
贾成真看了看苦笑的邵峰,又看了看后堂,然后明智的选择跟着宇文琪离开了正堂。
少顷,隋今勇拍打着身上的碎屑,踱着步走出后堂,坐回太师椅中,脸上毫无愠色:“老七,你怎么不跟着去?说不定也能从那贱婢学上两手,放心,为师不怪你。”
邵峰低头:“师傅,师叔这是要密传贾师弟,我跟上去不太合适。”
隋今勇哼哼两声:“我可攀不起这师妹,你以后要叫师叔,别在我眼前叫!”
肚内却颇是不解:“昔年宇文师妹性情和善,这是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能致性情大变,变得如此嚣张跋扈?”
贾成真跟着宇文琪步入西侧厢房,厢房外面虽然陈旧,内里装饰倒还像些样子,非但整洁明亮,还有一股香氛弥漫。
宇文琪掀起垂帘,示意贾成真一同进入卧室。
贾成真止步不前:“馆主,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宇文琪:“有什么不合适的?密传心诀我可不想被止水馆的人听到,怎么,不想学吗?”
贾成真无奈,只得举步迈入。
卧室狭小,床榻又宽,因此不过一榻一柜,除此之外只有壁上挂着一面铜镜,床角旁立着一尊香炉,并无梳妆台与木凳,却让贾成真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宇文琪推开床塌上的锦被,轻轻坐下:“止水馆破落已久,厢房陈设也就这样了,你若不愿坐在床上,那就站着吧……”
“你神系资质最强,但炼神术我这里没有,只能用武技化神术替代……我这里另有两门功法妙诀,一门利于气系修炼,一门利于气速同修,你要选哪一门?”
贾成真奇道:“先选功法?不用先拜师吗?”
宇文琪微微一笑,嗓音忽然清脆了许多:“拜师?咱们是教内传功,拜的什么师?若是真想拜师也行,寻常规矩拜师要敬三盏茶或一抔酒,不过按咱们玄阴教的拜师法,香茶或美酒可是要口口相渡的,贾寻访确定要拜我为师吗?”
贾成真退了两步,脚踩卧室门槛,准备随时退出,口中犹自镇定:“什么玄阴教?馆主是认错人了吧?”
宇文琪再笑:“贾寻访不知道我,我却听压桥的李画师说起过贾寻访,我连你的顶头上司都点明了,贾寻访还不肯认吗?”
贾成真脸色发沉,脑中零碎的记忆开始拼凑起来:“李画师只与贾某单线联系,他上面只有香主知道贾某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宇文琪探手解开云裳,贾成真脸色羞赧,转头不看。
宇文琪咯咯笑起来:“不过是一具臭皮囊,有什么羞的?”
她手指在胸前一划,微黄的皮肤缓缓裂开,分作两半,然后露出里面雪白的玉体以及娇艳无双的美丽面孔。
贾成真瞳孔微缩:“云香主?你这是……”
云香主现出甜美但诡异的笑容:“怎么,贾寻访见过我的暗神像?你问这具人皮吗?我杀了宇文琪,用法术祭炼出的人皮衣,怎么样,毫无破绽吧?连她的亲传弟子都看不出来呢!”